《我織我在》纖維藝術展 思考編織的過去與未來
編織,一門貌似專屬勞工憑身體反覆活動的勞作工藝已經由僅僅只是一門暗中回歸的傳統工藝活動變成新興可持續與發展的工藝實驗和科研。
先有奢華品牌將織布工藝再次帶到時尚天橋,後有國際運動品牌將織物技術融入球鞋,接著又有設計師將織物工藝再次應用於手袋設計上和民間織物達人憑「織」一技設計產品、創出事業,縱然以上案例或概念全非首創,但一切的總和也向我們說出織織復織織的編織工藝顯然已經不止於只是一門苦作。
適逢三年一度的第二屆杭州纖維藝術三年展《我織我在》將於2016年8月25日至10月25日在有「絲綢之府」之稱的杭州浙江美術館、中國美術學院美術館、中國絲綢博物館拉下帷幕,不妨先睹為快,一窺「織」的可能。
纖維藝術要跨界接力
策展團體為了要將《我織我在》具體得來而又要有層次地展演出來,他們先透過一連串的探索活動重新反思「什麼是纖維藝術?」、「為什麼要編織?」,才策劃一連串分享活動讓「我在」也能令受眾經驗和將那種隱身在後而又看似複雜的「我織我在」接力思考傳遞逐步實踐:除了「我」思考(編織),所以「我」存在,你也要感受到「我」的思考(對編織的見解),所以「我」才真正存在,才有意義。而「你」也思考(編織),所以「你」也存在了。
另外,又因為策展團體既認為他們「不得不提出一個具體而微的問題:我們為什麼編織。」又深信「纖維藝術不僅僅囿於藝術圈或藝術世界內部的自我生產,也牽連起必須去面對的社會現場和地方產業」,所以他們更大膽闡述「需要試圖回答這個問題的不僅是藝術家,也是手工匠人,建築師,設計師,教育科研機構,甚至是地方產業,他們依靠編織而生存」,最後令「我織我在」第二屆杭州纖維藝術三年展2016的展覽推進成不止是一次藝術性、實驗性、曲高和寡、只活在象牙塔裡進行的學術活動,而是一次銳意要讓參與展覽的創作者、研究者和普羅大眾一起通過共同思考、研究和創作去認識、去體驗纖維藝術,繼而衍生想像的大型活動項目。
實體展現
策展團體除了引入跨國、跨區藝術家的作品與策劃者的研究,再線性地將纖維藝術在歷史場景、生活裡的蹤跡逐一編織、勾勒,仍有理性作出數據性分析:「對當下纖維世界藝術版圖仔細考察,會發現的它中心地區並非集中在當代藝術的聚集的西歐和北美,更多會指向中國、東歐、中東、南美和非洲。」而「今日纖維藝術版圖所勾勒出的正是一種藝術機制的歷史,也是現有泛當代藝術機制的某種溢出。而因日漸統一的創作潮流,在纖維藝術的情境之下,興許可以走向超越這一機制的差異性的社會空間。」
簡言明之,其實所指是設計與藝術共融的可能性。
作為跟進,他們透過舉行一連串的對話活動,例如講座、交流座談會、工作坊等,讓更多與纖維藝術有關的獨立分枝主題油然而生。譬如說,在為期四週、由廣州美院建築藝術設計學院覃大力副教授及其助手梁尚燕老師授課的《編織雕塑》課程,中國美術學院雕塑與公共藝術學院纖維藝術系的一眾研究生、博士生及教師在「由技進道」的教學原則下,退到工藝現場學習藤條、木皮編織與造型手法,再在逐漸熟悉傳統材料及製作技巧後,他們將籃筐編織工藝解構、重組、創新,並引入現代雕塑造型過程之中,繼而演繹出具有編織本體性的新語境雕塑,又暗暗將編織工藝帶入立體、建築造型範疇。
寄望織物工藝與文化遺產的未來
是人手織也好,是機器織也好,其實生活造物,大多也是憑織而起,譬如說,那廉而堅韌的紅白藍袋、那對迷人新款運動鞋、那軟綿柔順的絲巾⋯⋯統統也是全靠「織人」或「織物機器」織出來,編織一法,怎能忽視?
「『他們為什麼編織?』一方面連接最基本的生活造物,另一方面勾連起社會結構方式。」,又正如「為什麼歐洲人的絲巾能以高價賣出,而有4700年歷史的中國織藝卻不能以同樣的價格販賣,再形成產業?」
策展人最後的感觸是除了希望展覽能讓人體認識纖維藝術本體所具備的感知經驗和精神氣質,繼而令人追問與纖維藝術相連的知識和意義外,仍希望能將纖維藝術連接起藝術、產業與地方等相關的社會領域,從而重新審視編織的技術性和產業性。所以話,編織工藝,非同小可。
INFO
《我織我在——杭州纖維藝術三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