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愛國者導彈擬送基輔　普京的冬季攻勢已斷一臂？

根據美國媒體廣泛報道，美國國防部正為將「愛國者地對空導彈防衛系統」供給烏克蘭的計劃作最後準備，經國防部長奧斯汀（Lloyd Austin）和總統拜登（Joe Biden）批准後，最快在本周就會公布。此舉將進一步補足和加強烏克蘭對於俄國以導彈和無人機針對能源基建攻擊的防禦能力，削弱冬季能源供應短缺的壓力。

自從俄羅斯在10月10日開展對烏克蘭能源基建的攻勢之後，幾乎每隔一兩周俄方就會發動一次集中攻擊，以至少數十枚導彈配合很可能由伊朗供應的無人機對烏克蘭全國各地的能源設施進行襲擊。

隨着德國IRIS-T SLM防空系統、美國和挪威製造的NASAMS防空系統等逐步運抵烏克蘭，配合作為烏克蘭防空體系主力的蘇製S-300，烏克蘭在抵禦俄國導彈攻擊的能力上似乎已經有所提升。根據烏克蘭方面的數據，在10月10日的攻擊中，烏軍只能擊落84枚來襲導彈中的45枚，成功率稍高於五成；但到11月23日和12月5日的曼近兩次導彈襲擊，烏克蘭攔截俄國導彈的成功率已接近甚至超越八成。

目前，烏克蘭各大城市正常每日分流斷電4小時三次，全國有近半能源設施受到俄國襲擊破壞。這樣的情況當然讓人擔心烏克蘭民眾在12月至明年3月可低至零下10度（攝氏）的寒冬中能否支持下去。但俄國最近的攻勢對於烏克蘭供電能力的影響已不及起初嚴重，而根據烏克蘭與西方國家情報的評估，俄國只有足夠發動額外數輪攻勢的導彈。如果烏克蘭能熬得過未來幾波攻勢的話，普京針對烏克蘭的冬季能源戰大概只能失敗告終。

在俄國對烏克蘭發動的導彈攻擊中，人們已多次發現可載核彈頭的Kh-55巡航導彈碎片。該批導彈80年代啟用，其中一部分更是由烏克蘭在1994年俄羅斯以保證烏克蘭領土完整的承諾從烏克蘭手上交換回來。如今這種武器竟出現在烏克蘭的戰場上，某程度上也反映出俄國導彈庫存的緊張。

對於這種缺乏，俄方的解決辦法似乎是尋求同樣反美的伊朗協助。在這幾個月來的攻擊中，烏克蘭方面已不斷發現疑伊朗製的無人機蹤影。這些無人機又吵又慢，但在其高量且來自不同方向的攻擊卻極其有效。烏克蘭曾估計伊朗已向俄國供應超過2,000架無人機，上月底至本年初更一度傳出「耗盡」之說，不過12月10日導致南部港口大城敖德薩（Odessa）大規模斷電的無人機攻勢，似乎顯示出俄國仍具有一定數量的伊朗無人機，又或者得到了新一批的供貨（按：此前伊朗只承認曾在戰前向俄國供應無人機）。

同時，烏克蘭和西方國家都擔心伊朗會進一步向俄羅斯輸出彈道導彈。這除了能補足俄國導彈的不足之除，由於烏克蘭缺乏針對彈道導彈的防空系統——西方至今輸送烏克蘭的防空裝備都不能攔截彈道導彈，烏克蘭自身的S-300對付彈道導彈也成效有限——伊朗的彈道導彈供應將會大大加強俄方對烏克蘭能源基建的攻擊能力。

在這個節點之上，俄羅斯副國防部長福明（Alexander Fomin）12月3日就曾帶同軍事代表團訪問伊朗，並出席兩國去年成立的聯合軍事合作委員會的第四次會晤。根據以色列高層官員向美國媒體Axios透露的消息，由於2015年伊朗核協議附帶的聯合國協議禁止他國從伊朗接受射程超過300公里的彈導道彈，伊朗可能會為其對俄武器輸出設限，只供應射程剛好在300公里的「征服者-110」（Fateh-110）射道導彈。這種具體的消息見諸報端，似乎顯示出伊朗確有向俄輸出彈道導彈的嚴肅準備。

在應否對烏供應愛國者導彈的問題上，拜登當局一直以來都極其遲疑。在戰爭之初，為了防止俄軍在烏克蘭取得空中控制權，美方只願意將愛國者導彈安置在斯洛伐克等國，以換取後者將其S-300轉交烏克蘭。這一方面有不敢得罪俄國導致戰爭升級的擔心，另一方面也因為當時人們都沒有預計到這場戰爭會曠日持久的打下去——畢竟，要把愛國者導彈送給烏克蘭，還要對烏克蘭軍人為此進行特別訓練。

如今愛國者導彈供烏如箭在弦，顯示出美國對於伊朗彈道導彈援俄已有了實質憂慮，因而必須儘快為此部署，也同時顯示出美方已接受了戰爭將長期持續的難避現實。愛國者導彈是美國自身及其盟友也有極大需求的裝備，此刻以之援烏的決定對美國而言，也可算是一個取捨，突顯出俄烏戰爭對美國的重要性。

對於伊朗可能會供應俄羅斯的短程彈道導彈，愛國者一直有在戰場上證明其攔截能力的事跡。去年，得到伊朗武器支持的也門胡塞武裝組織（Houthis）密集使用彈道導彈越境攻擊沙特，沙特就主力依靠愛國者作攔截。當時有報道就指沙特正向美國求售數百套愛國者導彈，到本年8月，美國亦宣布將向沙特輸出300套愛國者導彈，總值高達30億美元。

由此可見，愛國者在烏克蘭戰場上將有重大助力。

不過，從愛國者導彈送烏的決定到執行，中間也許還需要動輒以月計的訓練時間，而且美國輸烏的愛國者導彈型號也尚待確定。這一種新武器對俄烏戰局有多大影響依然尚待觀察。然而，這種不確定性大體上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當愛國者在烏克蘭戰場上全面投入使用之後，普京將會失去另一張能用以克制烏克蘭的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