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中國被捲進了美國的輿論戰場

俄烏大戰，錯在中國沒阻止俄羅斯？錯在中國縱容支持俄羅斯？俄烏開啟第四次談判或有可能邁向簽署協議的同時，美國將問題的矛頭轉向了中國。美國官員公開稱俄羅斯請求中方提供支持，使得媒體對於俄羅斯請求中國提供軍事援助的關注度急劇升温。

中國多層回擊

中國駐美大使館網站3月15日發布的訊息顯示，中國駐美國大使秦剛在《華盛頓郵報》發表題為《我們在烏克蘭問題上的立場》的署名文章，稱「有人散布虛假訊息，稱中方事先對俄羅斯的軍事行動知情並要求俄方在北京冬奧會後再動手。也有謠言稱俄方要求中方提供軍事援助」。我願負責任地告訴各位，所謂中方事先知情、「默許」、「縱容」等說法完全是虛假訊息，意在推卸責任，抹黑中國。「在烏克蘭有6,000多名中國公民生活學習，中國是俄、烏最大貿易伙伴國，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原油和天然氣進口國。俄烏發生衝突，於中方沒有半點好處。中方不可能在知情情況下不予勸阻」。

和秦剛幾乎同時發出類似聲音的還有中國外交部新聞發言人。在3月14日、3月15日的記者會上，對於彭博社、法新社記者追問中國能否證實俄羅斯請求中國軍事援助，中國是否考慮對俄軍事援助。趙立堅的回覆口徑均為美方在烏克蘭問題上接二連三散布針對中國的虛假訊息，用心險惡。美方完全是在散布虛假訊息。

當地時間3月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同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Jake Sullivan）在意大利羅馬舉行會晤，強調中方堅決反對任何散布不實訊息、歪曲抹黑中方立場的言行。

從趙立堅到秦剛再到楊潔篪，在烏克蘭問題上，中國異口同聲指出美國散佈虛假訊息，歪曲抹黑中國立場。

美式輿論戰實用亦無用

在俄羅斯繼續圍困烏克蘭的緊急關口，美國不忘抗華重任，採取的是輿論戰的打法，意圖用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對中國進行道德捆綁。似乎如果中國提前知情就是對俄羅斯的縱容，沒能阻止俄羅斯就是中國的失敗，沒有跟隨制裁俄羅斯就是侵略烏克蘭的幫兇。

美國不只是在自己制裁俄羅斯，其他如中國不跟隨美國節拍的國家，正在受到來自美國的輿論攻擊和道德壓力。美國無法像制裁俄羅斯一樣在經濟上制裁中國。掌握全球輿論機器的美國對輿論戰駕輕就熟，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這一招實用也無用。

有用之處在於用輿論戰的方法會攻擊中國的國際形象，影響普通民眾的觀感。無用之處在於，輿論戰歸根結底是煙霧彈，輿論不能影響理性人對是非曲直的判斷。各國處在決策位置的政要們，都非常清楚，俄羅斯是否對烏克蘭採取軍事行動，不是中國可以決定的，中國無論是否知情都不能改變這一點。

如果和俄羅斯有正常貿易往來就是支援俄羅斯的侵略戰爭，那德國這些繼續購買俄羅斯石油天然氣的國家，不也是在支持俄羅斯嗎？俄羅斯的體量和影響力決定了，彼此隔絕式制裁，是行不通的。中國和大多數國家一樣，和俄羅斯的正常往來不應該也不可能因戰事中斷。無需對此施加道義評判。

中國和大多數國家一樣擁護聯合國憲章，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這是政治正確，是原則，是道義，是人們期盼的美好現實，需要盡最大努力去捍衛。但是現實世界就是如俄羅斯對烏採取行動、美國攻打伊拉克阿富汗一樣殘酷。

當今世界有誰可以阻止美國用兵，有誰可以阻止俄軍前行？現實和理想，有差距。這不是中國的錯，也不是中國的罪，更不是中國的惡。

政治家們都非常清楚，拿道義批評中國沒有阻止俄羅斯，純粹是道德綁架，是輿論攻擊的藉口，不解決任何問題。

不必精分

俄烏開戰以來，中國國內也有兩種不同的聲音，一種斥責俄羅斯對烏克蘭主權的踐踏，一種支持俄羅斯對北約進行反擊，不少人將中國既支持俄羅斯，又聲援烏克蘭稱之為精分。這種狀態和美國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中國的理論出發點幾乎一致，美國也是利用了中國既要道義又要實際利益的心理。

事實上，將聲援烏克蘭當成最低準則是政治幼稚，將支援俄羅斯當成是理所當然是政治冷血。中國需要的既不是站在美歐的立場支援烏克蘭，也不是站在俄羅斯的立場炮轟美國。

中國有自己的利益，有自己的原則。現實利益決定了中國需要同俄羅斯戰略協作。處事原則決定了中國並不完全認同俄羅斯。不必苛責中國去替天行道，也不必忌諱談中國需要俄羅斯這個盟友。「既要」「又要」不是精分，就是中國面臨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