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拉特：除了科學，我們沒有更高的權威
今天是著名的奧地利科學哲學家、社會學家、政治經濟學家奧圖・紐拉特（Otto Neurath）的誕生日子。一說到紐拉特，人們可能馬上想到在哲學史上甚為著名的維也納學圈（Vienna Circle），因為紐拉特正是該學圈的重要代表人物。不過大多數人都把目光投在石里克、卡納普，甚至和該學圈間有往來的哲學家維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身上，而忽視了紐拉特。事實上，紐拉特是一位頗有想法的思想家，他提出了不少重要的思想，值得人們肅然起敬。
紐拉特出生於出奧地利維也納，紐拉特可以說生於一個書香門弟的世家，其父是著名的政治經濟學家威廉・紐拉特。不知是否受其父或家風的影響，他後來也成為一位政治經濟學家，當時他的學術成就遠不局限於政治經濟學領域。紐拉特雖然在維也納修習數學，但隨後北上至德國的柏林求學，並在柏林大學的政治科學與統計學院獲得博士學位，這段求學歷程跟同時代的維根斯坦相似。後來紐拉特跟一眾維也納學圈的成員，如哲學家卡納普（Rudolf Carnap）、物理學家石里克（Moritz Schlick）與數學家哥德爾（Kurt Gödel）等相聚於維也納，並與維根斯坦舉行不定期的聚會。
擁抱實證性
眾所周知，維也納學圈倡導邏輯實證論或邏輯經驗主義，因此，學圈成員較關注邏輯與科學哲學。紐拉特本人亦不例外，他是一位非常極端的邏輯實證論和科學主義者，同時他亦是學派中比較左傾的思想家。紐拉特著重實證性，因此跟傳統的形而上學極不咬弦，甚至以打擊後者為己任，試圖以科學驅逐形而上學。傳統形而上學家傾向試圖為科學打下穩固的基礎，即希望找出在科學背後、支撐著科學的形而上學基礎。
紐拉特因此提出，除了科學，我們沒有更高的權威。科學不需要、亦根本沒有形而上學家所認為隱密的形而上基礎，因而我們不需要在科學之外尋找科學的基礎。紐拉特追求的是一種統一的、純粹的科學。因此紐拉特擁抱邏輯方法與實證方法，以刪除科學中模稜兩可和未能證實的形而上學成份。紐拉特的邏輯實證思想非常激進，這使得他跟其他維也納學圈，甚至是其他邏輯論者區分開來。維根斯坦認為哲學不是形而上學的體系和命題組，而只是關於對語言的批判；卡納普則視哲學為關於科學的後設學問；但紐拉特走得更遠，他完全不接受諸如哲學、科學哲學、知識論等東西。簡單來說，在紐拉特眼中，我們只有命題：從命題開始，亦結束於命題；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統一科學的夢想
對於紐拉特而言，既然科學無非講求經驗的實證性，亦即研究在物理上可經驗、可被證實的經驗現象，因此就有了統合各門學科的理想。因為學科之為學科，無非是以經驗實證與研究為指導，因此，基於經驗而統一各門學科的理想有其合理性，而不是一種幻想。事實上紐拉特和當時很多維也納學圈的成員一樣，他們都不是一堆盤踞在書齋裡的書生，而擁有統合人類各個學科的宏大理想。近來，人們開始強調跨學科合作與對話的重要，其思想基礎都是基於相信各門學科（雖不至於全部），實踐上有部分是相似與重疊的。
為教育而設的圖像語言
紐拉特亦積極推動圖像語言及圖標／象形符號（pictogram）的應用。紐拉特1919年創立維也納社會及經濟博物館（the Social and Economic Museum of Vienna），同時與德國現代主義藝術家 Gerd Arntz 合作，發展出「維也納圖像統計法」（Vienna method of pictorial statistics），並應用在博物館，以簡單、非文字性的方式向民眾傳達當局於住屋、健康與教育方面改革政策（紐拉特特別希望能將這些重要訊息傳達給文盲人士）。其後這套系統發展成「Isotype」(International System Of Typographic Picture Education)，成為一套以圖像形式展示社會、科技、生物與歷史方面的資訊的方法。因此，在哲學以外，紐拉特亦可謂是現今流行的 infographic（資訊圖表）的先驅。
更多紐拉特圖標與 Isotype：
_________________
下載《香港01》App ，按「＋」號加入《哲學》搶先看文章：https://hk01.onelink.me/FraY/hk01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