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上場　聯儲局與耶倫有責　財富不均如何善後？

接受了特朗普會當上美國總統這個事實，再加上他的言論行為最近都正常了不少，美國道指本周一連氣三天升破歷史高位，但究竟有什麼好事支撐股市大升，分析師都沒法說出個所以然。事實上，經歷了過往8年的非正常的貨幣政策，大市的升跌已與基本因素脫軌。

2007年由美國次級按揭爆煲而引發的金融海嘯席捲全球，雷曼兄弟倒閉是這場海嘯的第一波。當時以市值計全美最大的銀行花旗銀行，同樣持有大量與次按有關的債務抵押債券（CDO）及按揭抵押證劵（MBS），被發現持有這些在那時難以計價的金融產品，令到花旗的股價於2009年3月跌至少於1美元的歷史低位，瀕臨倒閉邊緣。

不過，由於花旗有大量小存戶，任其倒閉勢必擊潰一般人對整個銀行體系的信心。於是，是任財長保爾森及聯儲局主席伯南克，遂決定向花旗注資，穩住體系，免卻花旗倒閉的命運。不計及拆股或合股等財技，截至本周三，花旗股價報56美元，7年間升55倍，那麼打工仔的人工呢？

經濟好了　為何我感覺不到？

花旗的例子，體現了最近討論得熾熱的「分配效應」（distributional effects）問題。德國央行今年9月發表了報告專門討論此議題。該報告指出，環球央行推行的非常規寬鬆貨幣政策，造成了社會不均的情況，對收入不均的影響尤為顯著。亦有評論分析，特朗普能夠成為白宮主人還真要多得聯儲局的貨幣政策，因為儲局透過超低息及大手購買國債的超寬鬆貨幣政策，令金融市場以至資產價格均嚴重扭曲。一般靠打工賺取薪金、儲蓄、沒有貸款購買其他資產的老百姓，卻因為息口降低歷史低水平而在息口收入大幅減少，難怪這班人會對過去7年的生活環境感到憤怒，最終群起出來票投特朗普。

研究機構麥肯錫環球機構曾發表報告，指在2007至2012年期間，美國、英國以及歐元區政府在因低息而減少的息口支出等合共省超過1.6萬億美元。超低息口有利借貸和業務擴充，美國及英國企業的利潤，單在2012年也因此提高5%。反觀歐美三地的一般家庭，因利息下降的收入減少卻達6300億美元。

央行造就財富效應　愈富愈有的源頭

國際清算銀行（BIS）數月前也有專家撰寫報告，指量化寬鬆政策能真的有助實體經濟的其中一個法門，是製造財富效應—亦即當見到自己持有的資產升值時，會覺得富有了，從而增加消費。不過，前提是有能力擁有資產。

報告因此認為財富不均的情況因家庭的資產負債構成不同而加劇。「在過去的十年內，家庭對於息口以及資產價值的變化變得更敏感」，而報告的初步結論，是貨幣政策的確有谷起股票價格，從而有可能增加財富不均。「自2010年起，股票回報是頂層財富分配的主要增長動力。」

雖然如今財富不均的情況，各國央行要負上一定的責任，但央行在減低財富不均的範疇上可做的其實不多，因為它們根本沒有適當的工具。聯儲局主席耶倫早前在國會聽證上坦言，「對於（財富）不均的問題上，由於我們沒有針對特定勞工層的政策，聯儲局最能夠做的，就是確保勞工市場運作良好。」

等待最後審判　泡沬爆破非壞事

其實不止一次，有分析警告整個因超低息谷起的資產市場要「找數」，亦即經常有人提及的「最後審判日」。著名投資者伊坎（Carl Icahn）今年4月時已警告，「除非我們能有財政刺激天策，否則我認為最後審判日將會到來。」

由雷暴爆煲的那刻，聯儲局及其他央行以超寬鬆貨幣政策，只是透過創造一個更大的資產泡沫，以減輕信貸泡沬爆破的痛苦。泡沫是一種不健康的現象，科網泡沬在2000年爆破雖然痛苦，但卻是健康的，就像股神巴菲特所言，「只有潮退時才知誰在裸泳」，泡沬爆破能將一批沒有實力的企業掃離市場。事實上，泡沫爆破能令財富重新洗牌。阻止泡沫爆破的結果，就像現在一樣，財富未能重新洗牌，亦會衍生其他更大、更難解決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