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北大女生包麗遭精神凌虐輕生案宣判　前男友獲刑3年2個月

2019年10月9日，北京大學法學院女生包麗（化名）在北京市某賓館服藥自殺，送院後宣告不治，終年24歲。包麗母親查看女兒手機後認為，其前男友牟林翰長期以來對女兒提出的「拍裸照、先懷孕後流產、承認自己是狗、做絕育手術」等一系列精神凌虐式要求是包麗自殺的主要原因。周四（15日），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公開宣判，牟林翰虐待罪成，被判囚3年2個月，同時被判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蔡某某（即被害人母親）各項經濟損失，共計73萬餘元（人民幣．下同）。不過包麗母親不滿判決結果，稱會立即申請抗訴。

法院審理查明，2018年8月，牟林翰與被害人陳某某（即包麗）確立戀愛關係，2018年9月16日至2019年10月9日，二人曾在本市某學生公寓以及陳某某的家中、牟林翰的家中共同居住；2019年1月至2月，他們先後到廣東及山東與雙方家長見面。可是，2019年1月起，牟林翰因糾結陳某某以往性經歷而心生不滿，多次追問對方性經歷細節，與其爭吵，並高頻次、長時間、持續性辱罵她，更表達過讓女方通過「打胎」等方式以換取其心理平衡等過激言詞。同年6月13日，陳在與牟爭吵後割腕自殘；8月30日，陳在與牟爭吵後吞食藥物後被送院洗胃等，院方當時下發病危病重通知書。

2019年10月9日中午，二人再次發生爭吵。當日下午，陳某某獨自外出，後入住某公館房間，服用網購的藥物自殺，至晚上10時55分被牟林翰送至醫院救治。2020年4月11日，陳某某經救治無效而死亡，經鑑定符合口服藥物中毒導致呼吸循環衰竭死亡。同年2020年6月9日，牟林翰被警方抓獲歸案。

法院審理認為，被告符合虐待罪中的犯罪主體要件。牟林翰與被害人不但主觀上有共同生活的意願，而且從見家長的時點、雙方家長的言行、共同居住的地點、頻次、時長以及雙方經濟往來支出的情況可以反映出客觀上二人已具備了較為穩定的共同生活事實，且精神上相互依賴，經濟上相互幫助，牟林翰與被害人之間的共同居住等行為構成了具有實質性家庭成員關係的共同生活基礎事實，二人的婚前同居關係應認定為虐待罪中的家庭成員關係。

法院指，從辱罵的言語內容、辱罵行為發生的頻次、時長、持續性以及所造成的後果而言，被告人牟林翰對被害人的辱罵行為已經構成虐待罪中的虐待行為，且達到了情節惡劣的程度。在被害人精神狀態不斷惡化，不斷出現極端行為並最終自殺的進程中，被告人牟林翰反复實施的高頻次、長時間、持續性辱罵行為是製造陳某某自殺風險並不斷強化、升高風險的決定性因素，因此與被害人的自殺身亡這一危害後果具有刑法上的因果關係。

綜上，法院認為，被告虐待與其共同生活的同居女友，情節惡劣，且致使被害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虐待罪，應予懲處。綜合考慮牟林翰犯罪的性質、情節、社會危害程度及其認罪態度等因素，法院對其依法量刑。而就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蔡某某所提訴訟請求，法院認為，被告一方已支付的20萬餘元醫療費應予以扣減；喪葬費中過高部分不予支持；死亡賠償金、被扶養人生活費等不屬於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的賠償範圍。最終，根據醫療費的實際發生情況，以及喪葬費的計算標準，法院依法作出相應判決。

面對審判結果，死者母親不服。她表示，在法庭上見到了牟男及其母親，案件發生以來，一直未收到對方的道歉。她會立即向檢察院申請抗訴，對附帶的民事判決部分也不服，準備申請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