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北大女遭男友精神虐待自殺　死者母親：盼追究故意殺人責任

2019年12月內媒揭露北京大學學生會副主席牟林翰長期精神虐待女友包麗，導致包麗自殺並腦死亡半年後逝世，事件引發內地輿論關注，也讓「PUA」一詞廣受討論。包麗母親則稱，「很多證據都能證明牟林翰是步步為營的讓我女兒為他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希望追究他故意殺人的責任。」

7月6日，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依法開庭審理被告人牟某某涉嫌虐待罪刑事及附帶民事訴訟一案。因案件涉及個人隱私，開庭以不公開方式進行。法院將擇期宣判。

2019年12月12日，《南方週末》發表一篇題為「『不寒而慄』的愛情：北大自殺女生的聊天記錄」的報導，講述北大法學院大三女生包麗疑受學長男友、北大政管學院大四學生牟林翰長期的「精神控制」。該年10月9日，服藥自殺陷入昏迷後，就再沒能醒來。醫生向家人宣布其「腦死亡」。

兩人聊天記錄顯示，牟林翰以包麗有過戀愛經歷，不是處女為由，不斷對其精神虐待，包括提出拍裸照、包麗懷孕後迫她流產，又要求她留下病歷單、做絕育手術等，包麗最終不堪重負而選擇自殺。

報道稱，包麗母親查看女兒與男友牟林翰的微信聊天記錄，認為女兒輕生的原因是因為男友責怪女兒不是處女；男友讓女兒在身上紋「我是牟林翰的狗」等一系列精神虐待的行為。包麗母親稱，讓她最不能接受的，還是牟林翰在包麗自殺當天，隱瞞包麗的真實情況，灌水催吐，沒有及時告知老師和家屬，延誤治療時機。

報道指出，包麗母親表示在包麗躺在醫院重症監護室期間一直租住在北京，照顧女兒，此後因疫情原因，醫院禁止家屬進入重症監護室探望，直到4月11日中午接到院方通知女兒死亡的消息。包麗母親說，在包麗自殺到住院期間，半年多時間裡，牟林翰除了此前交了一點醫院的治療費用外，一家人不聞不問，「從未有過聯繫。」

當時聊天記錄公布，內地多家媒體均將此事指向牟林翰很可能在對包麗實行一種類似於「PUA」的控制，「PUA」（Pickup artist）原是指搭訕技巧，但後來衍伸成關係中的情感操縱。牟林翰其後曾回應指，包麗自殺後，已接受過警方的問詢，強調警方已經結案。他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對女友精神控制，「我不明白什麼是精神控制」。

由於包麗事件引發高度關注亦傳出官方曾一度下令，禁止媒體報道，同時全網查刪相關訊息。網傳牟林翰的父親是中國進出口銀行山東省分行黨委書記、行長牟毅，網民也質疑牟林翰是靠特權進北大。

據內媒《紅星新聞》報道，該案件第一次開庭時間為6月23日，後因包麗母親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庭審時間延後至7月6日。

包麗母親表示，其代理律師在庭上會主張牟林翰涉嫌虐待罪和故意殺人罪兩個罪名，在刑事訴訟中她被列為證人出庭作證，但是她特別想以母親的身份坐在法庭上，為女兒對牟林翰提出指控。在民事訴訟中，包麗母親要求牟林翰賠償包麗的醫療費93萬人民幣。

包麗母親稱，「這次開庭有兩個身份，一個是在刑事部分的審判時我以證人身份到庭，在附帶的民事訴訟審理時，我又是原告人的身份坐在法庭上。我坐在原告人的席位上，就可以質問牟林翰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要把我女兒一步步地逼死。」

據了解，包麗母親曾向海淀區人民檢察院提交了一份訴求意見書，文中提到，根據聊天內容，為牟林翰對包麗不僅進行精神控制，還疑似打過包麗，並讓她做出自扇巴掌、下跪等行為。

包麗母親表示，「我女兒一直是我的掌上明珠啊，卻被牟林翰扇巴掌、語言辱罵，這些聊天記錄多到可以拍一部電視劇，我女兒就是在他的精神和身體雙重打擊下，讓他逼死的。」她希望檢察院能依法對牟林翰提起公訴，「讓牟林翰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擔相應的刑事和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