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習近平澳門行三重內涵 中共能夠駕馭「資本主義」
2019年12月20日是澳門回歸20周年紀念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近幾天第六次踏足澳門,展開一系列內政事務。這也是他就任中國最高領導人後的第二次,上一次是在2014年12月20日出席慶祝澳門回歸15周年大會,並監察當時新任第四屆政府主要官員及檢察長宣誓就職。此番5年後的澳門之行也有類似政治活動。
習近平不僅是中國國家主席,也是中國執政黨中共的總書記。因此他在澳門的諸般活動,也可視為中共對澳門所施行的資本主義制度環境的一次指導治理。澳門的長期穩定與繁榮,得益並彰顯全面準確落實的「一國兩制」的優勢,也說明中共不僅可以治理社會主義,也能夠駕馭資本主義。那麼,習近平此次澳門行可以解讀出三重內涵。
第一重內涵:對澳門的慶賀與治理。
不論中國還是西方都承認澳門的穩定和繁榮,澳門的一些指標甚至高於很多西方發達國家,位於世界最前列。2017年澳門人均本地生產總值依國際匯率為78,586美元,人均國民總收入依購買力平價為102,480美元,皆名列世界第二。2015年人類發達指數為0.905,排名第17位。與澳門有一定可比性的是位於歐洲交通要衝、依賴金融行業的盧森堡。澳門則是背靠中國內地,受惠於博彩業。
澳門的發展成就很大程度上是在回歸中國後的過去20年時所取得,長期保持治安良好、政治穩定、經濟增長、福利提升。澳門的基尼系數也保持在了低位水平,2018年只有0.37,為20年來最低數值。儘管近幾年貧富差距略有上升,接近0.40,仍然低於美國2018年的0.485,更遠低於香港。後者在2016年高達0.539,是發達經濟體裏貧富差距最嚴重的地區。基尼係數介於0和1之間,數值越大,反映住戶收入差距越大。一般而言,0.4為警戒值。
第二重內涵:對香港的警示與提點。
澳門與香港都是中國「一國兩制」體系裏維持資本主義制度形態的地區,有很多相似點和可比性。例如,都是中國的故有領土,中國人佔有絕對比例,都是人多地少,都曾被西方國家強佔為殖民地,在20世紀末相繼回歸中國,都得到內地和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不過,香港與澳門的未來走向似乎逐漸分道揚鑣。當澳門持續20年的穩定與發展仍在延續,香港卻在過去10年裏逐漸生發內亂,並在2019年陷入難以自拔的泥淖之中。
很多人將港澳的差異歸因於土地和人口的多與少,如澳門陸地面積32.8平方公里,人口67.2萬(2019年數據);香港1,106.34平方公里,人口748.25萬(2018年數據),但是與中國內地相比其實都是小型社會。港澳的差異有很大程度是後續疊加的不同預期、規劃、投入、架構所塑造出來的。當中國內地體量急劇增長之後,港澳都被納入中國整體發展的軌道並將主要扮演一種有所弱化的通道角色之後,兩地對於中國整體的區別已經大為減小。在這種新形勢下,香港的內亂將重創自身的地位和價值,凸顯出澳門的重要性,一些功能可能會被取代。這是香港社會應當反思之處。
在很多人看來,習近平此番澳門之行的主題是關於澳門,額外一個用意就是在點醒香港,希望香港能夠從中有所反思,做出改變。例如,在12月20日習近平在慶祝澳門回歸祖國20周年大會暨澳門特別行政區第五屆政府就職典禮上的講話提煉了總結澳門「一國兩制」成功實踐的4點經驗,對於香港就有相當程度的啟示意義。這4點經驗分別是「始終堅定『一國兩制』制度自信」、「始終準確把握『一國兩制』正確方向」、「始終強化『一國兩制』使命擔當」、「始終築牢『一國兩制』社會政治基礎」。再如此前一天習近平出席澳門政府歡迎晚宴時的致辭裏提出5個亮點:愛國愛澳成為全社會的核心價值、憲法和基本法權威牢固樹立、主導體制順暢運行、融入國家發展大局積極主動、包容和諧增強社會凝聚力。
這些「經驗」和「亮點」,很多方面是澳門做到而香港未做到的方面,可以稍作置換套在香港身上,也被視為香港如今出現今日亂局並且積重難返的政治方面的原因,可以理解為給香港下的「藥方」。
第三重內涵:中共能夠駕馭資本主義
除此之外,澳門的出色表現,也印證了「一國兩制」確實是行得通的,只要能夠全面準確地得以落實。而「一國兩制」行得通,而且使得資本主義制度環境裏的地區獲得巨大發展,保持長期穩定和繁榮,則又說明中共可以同時駕馭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能夠把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都領導或引導成功。事實上,中國改革開放就被認為是一個平衡、融合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過程,使兩種制度的優勢都得以發揮。
需要明確的是,「一國兩制」並不意味着「兩制」是完全的「井水不犯河水」。這不僅體現在「一國」的基礎性和框架式的規制,還體現在中共對資本主義地區通過某種方式和程度的治理。習近平在12月20日對澳門新一屆政府政府的講話還提出的「4點希望」,就說明了這一點。
這「4點希望」分別是「堅持與時俱進,進一步提升特別行政區治理水平」;「堅持開拓創新,進一步推動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堅持以人為本,進一步保障和改善民生」;「堅持包容共濟,進一步促進社會和諧穩定」。
值得一提的是,習近平在闡述第1點希望時提到了「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這是中共領導中國正在進行的一場現代化改革,也即中國的「第五個現代化」。習近平此番是對澳門也作出了同樣的引導,料將成為澳門政治改革和進步的一個指向。
中共通過「一國兩制」所積累的治理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成功經驗,不只對於澳門、香港和台灣有積極意義,對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或者都有一定的啟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