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奉旨超速衝燈　是飛車黨夢想？司機：見慣死亡更尊重生命

每個有飆車夢的人，或許都羨慕過救護車。每當都市大塞車，看見那些不受禁錮的救護車，像自由的鳥兒一樣飛馳而過的時候，總會心生羨慕。

文：渣渣郡

中國救護車司機小攀說：「在我的眼裡，就沒有什麼紅綠燈，沒有直行轉彎線，沒有應急車道……什麼都沒有，只有從患者到醫院的這一條線，所以只要確認安全，我怎麼走都是直線。」

嘆有些私家車就是不讓路　最怕碰見這兩種患者（點圖放大閱讀）：

就像美術生吃靜物考不上大學的規矩一樣，救護車組也有自己的飲食規矩。芒果、火龍果和旺旺家族，是救護車組絕對不會吃的三樣東西。「以上三種食品都有一部分的諧音在裡邊，火龍果是紅紅火火，芒果是忙忙碌碌，雖然沒什麼道理，但確實很靈，有的車組因為吃了這些一晚上都沒歇過。」小攀解釋。

小攀說，除了像週五、週末晚高峰的著名堵點讓他撓頭以外，還有一種司機是他比較討厭的：「有些社會車輛是真的不禮讓，你在後邊鳴笛、拉警報，他可能就跟沒看見一樣，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沒看到，還是故意的。」

救護車組最怕碰見的兩種患者，一個是醉酒的，另一個是打架的。雖然看上去不同，但他們的共性都是無法理性交流，甚至還出現過毆打車組成員的情況。令小攀印象最深的，是一個社會大哥：「有次我們拉到一個患者，那人都喝的不省人事了，來了一個自稱大哥的人，我們都抬上車了，他還『兄弟今天喝不盡興，明天續上』什麼的，一直聊。最後我們護士跟他說120收費，大哥噌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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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小攀的故事，有時會感覺他們像是都市的洛陽鏟，總能從中感受到這座都市的肌理與層次。他成為救護車司機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個非正常死亡現場。死者是一個帶著兩個兒子的單親媽媽，以收廢品為生，在拆空調外機時不慎墜落，從地下一層摔到地下三層。「當時她的父親很痛苦，他也知道人沒了，但從情感上不願意接受，所以跪在我們車組每個人面前給我們磕頭……看到這種畫面的時候，除了心酸什麼都做不了，因為事實已經發生了。」小攀回憶。

儘管4年的職業經歷讓小攀見慣生死，但有一個畫面令他始終難忘。在某個深夜，小攀車組接到了一個老人，雖然已經沒了，但他的女兒就是不願意接受這件事情，要求繼續搶救。在路上，女家屬情緒比較穩定，但當老人進入急救搶救室的時候，她情緒崩潰了。「在關上搶救室的大門的時候，女士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媽。那一瞬間給我的震撼和衝擊，是電視劇永遠都演不出來的，這種真正是人性的一種表達。」小攀說。

小攀還提到了如何跟救護車組高效溝通的tips，我們歸納總結了一下：

1.在接到救護車組電話時，請再次描述病情，以便遠程技術支持。

2.溝通時別著急，救護車組接到任務後都會以最快速度前往。

3.如果可以，請到小區門口接救護車組，方便接診，為患者節約時間。

在節目中，小攀提到了這份職業讓他對生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其一，生命的寬度要比長度更重要。小攀認為，面對生老病死，把患者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或者說一些未做的事，或許比延長生命長度更重要。

其二，對於生命尊嚴的理解。「過去，我特別不理解怎麼才叫有尊嚴，現在我理解了。當我遇見太多自殺的，或者說這些走極端的病人，我就理解了到底什麼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我覺得人應該有選擇體面走的權力。」小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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