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李書文:民國年間第一神槍 被無數動漫取材的八極拳傳奇
就算不是練習中國武術的朋友,或許都曾經從動漫遊戲當中,聽過李書文的名字。這位民國年間的八極宗師,出手狠辣之餘,尤擅槍法,故有「無二打」及「神槍」的美譽。後世流行文化對八極拳的描寫,便是大多改篇自他及其弟子劉雲樵的故事。如果要挑選中國最具影響力的武術名家,李書文肯定是位列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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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極 劈掛 神槍
李書文(1862—1934),出生於河北滄州鹽山縣。他年幼時拜同屬河北人的張景星為師,學習了三年八極拳。之後又從孟村八極拳大師(八極拳分成了孟村、羅疃村、自來屯、等流派,詳見《回民與中國武術》)、張景星的師兄黃四海身上,習得了六合大槍。他把槍法中的各項基本動作,如攔、拿、扎等,俱練得極其純熟,甚至在槍術盛行、人稱「槍窩」的河北都能打出名堂,在當時已有「神槍」的美譽。
除槍術外,李書文亦不斷精研拳腳功夫。他在師父張景星的推廌下,拜「燕南三俠」之一的黃林彪為師,學習劈掛拳。一般認為,八極拳講究近身發力,而劈掛拳則是大開大合。李書文能兼習兩家所長,自然受到了武術界重視,坊間甚至出現了一句「八極加劈掛,神仙一把抓」的俚語,就是用來盛讚李書文這類通才。
走進中華武士會
1895年,袁世凱在天津南郊小站練兵,本想禮聘黃四海為軍中武術教練,但黃四海以年老為由推辭,並介紹了李書文作為替補。李書文身材矮小,初到埗時受到眾人漠視。但經過一番演練後,李書文的實力得到各人認可,「神槍」之名亦開始在京津一帶廣為傳訟。
1910年,天津中華武士會成立,張景星率領門下弟子加盟,其中以李書文成就最高。他在武士會內,與李氏太極祖師李瑞東、形意門宗師李存義結拜成兄弟,依年紀排行第三。李瑞東順理成章,把與黃四海換藝所得的「金剛八式」轉授予李書文,令李書文的八極拳體系又多上了「金剛八式」。
基於在中華武士會的地位,李書文與很多北洋新軍的將領交好,包括奉軍的許蘭州及山東的張驤伍,劉雲樵正是他在張驤伍麾下時所收的弟子。1907年,許蘭州聘請他為部隊總教習,李書文遂帶了他的得意弟子霍殿閣一同上任。此後,霍殿閣一直留在東北活動,與侄兒霍慶雲共同創立了長春八極拳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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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遊四方 歸土滄州
1927年,張之江在南京創立了近代國術史上最重要的普及組織——南京中央國術館,並力邀李書文擔任顧問。除此之外,李書文亦回到了家鄉河北,擔任河北國術館總教練。1931年,李景林在山東成立了山東國術館。李景林本來就與李書文相識,加上山東又是張驤伍的勢力範圍,李書文便携愛徒劉雲樵一併前往。可惜在同年年底,李景林過世。李書文將劉雲樵交給張驤伍照顧後,自己又四出雲游。
1933年春,李書文應邀參加山東省主席韓復榘主持的全省國術考試,擔任裁判,同場了表演純陽劍、八極拳、六合大槍等藝,而這亦是李書文最後一次公開活動。同年年中,李書文回到天津小站,在其養子李東堂家長住。翌年6月,李書文於家中逝世,享年72歲,其遺體歸葬於滄州鹽山。
關於他的死因,歷來有多種說法。按《滄州武術志》與劉雲樵這一系的說法,李書文因結怨太多,於山東濰灘被仇人下毒身亡。事實上,李書文性情確實非常暴烈,在武術界中便素有「狠爺」的稱號。甚至有言他曾經打死了李景林的遠房親戚,導致兩人比武。不過,李書文的家人卻對他的死因另有說法,他們認為李書文其實是死於腦溢血。
【李書文身故後,他的拳術及槍法體系在其弟子努力底下,得以流傳下來。香港八極拳協會盧韋斯師傅,便曾為我們示範過幾式大槍的競技用法】
當然,無論哪種說法屬實,都無損李書文的宗師地位。他的三位弟子:李健吾、霍殿閣、劉雲樵,便分別將八極拳帶到了不同地方,讓八極拳傳遍海峽兩岸、開枝散葉。其中劉雲樵更成為了台灣國術界的巨匠,影響力遍及日本。經典武術漫畫《拳兒》便是由他的弟子松田隆智創作,故事中除了出現劉雲樵外,還有一則外傳是專門描寫李書文的生平。至於《VR快打》、《莎木》,以及近年的「Fate系列」,亦相繼出現了使用八極拳的角色。這或許是今人,對李書文送上的另一份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