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聲道|布林肯訪華 警惕美國「獻寶」背後包藏「借刀傷人」之謀
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將開啟在任兩年以來的首次中國之行,有美媒稱其將圍繞台灣問題、俄烏衝突等議題與我方進行溝通。國內有聲音認為布林肯訪華是在美國債務危機、面臨經濟「硬着陸」背景下帶着「求助」目的而來的,希冀他此訪能為中美關係改善和穩定提供契機。
雖說布林肯大概率不只是為「吵架」而來,但其還未動身,美媒就放出「華盛頓給北京劃出兩條紅線」的風聲,即「要求」中國「不能對俄羅斯提供軍事援助」「不要對美國新眾議長麥卡錫竄台的行為『反應過度』」;隨後,美媒又開始炒作「拜登政府已掌握部分中國國有企業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提供支援的證據」「五角大樓正在為麥卡錫春季竄訪台灣做早期準備工作」等消息。
綜合這一系列報道,我們可以瞥見美方複雜的對華「溝通」操作背後始終包藏着遏華「禍心」、在同中方打交道時總要先以輿論「預熱」並試圖佔據主動。對此,我應保持戰略定力和清醒認知、豐富應對手段,本就能打贏的仗,要以各種合理的方式打到底。
來稿作者:白中石
一、關於台灣問題:警惕美國與台當局謀劃「曹操獻刀」之策
小說《三國演義》中有這樣一個情節:東漢末年,王允和曹操定下刺殺董卓之計,曹操從王允處借來了「七寶刀」欲按計行刺,不料卻因為鏡子的反光而被董卓發現,於是曹操急忙「隨機應變」,稱得了寶刀要獻給董卓,遂而脱險保住了性命。這比我們熟悉的「借刀殺人」內涵豐富:一是曹操不會缺利器,曹操想借、王允願借,於是兩人結成聯盟;二是刀鋒落在董卓身上之前,曹操有理論上的退路,因其可狡黠善變,在局勢危急時謊稱「獻刀」,以求自保。
回到布林肯訪華的話題,其談及台海問題也有些許「曹操獻刀」的戰略試探意味。事實上,美國在對華博弈中一直「不得要領」,不管是前眾議長佩洛西竄台,還是「對台軍售」,都無異於「想暗害人卻大喊大叫」,所能造成的實質效果有限,且在「幫助」中國凝聚一致對外的民意。這些初級做法對美國某些政客來說利大於弊,但對美國國家來說得不償失。像「曹操獻刀」這種「進可攻、退可守」的設計,才是美國夢寐以求、但一直「不得要領」的手段。現在我們須嚴肅對待,因這種危險或正靠近:伴隨中國國力持續增強並穩步實現自己的目的,美國精英階層終會逐步形成「中國大陸和台灣統一已成大勢、只剩時間問題」的共識,美國圍繞中國大陸與台灣統一的戰略目標會從「力阻」轉化為「拖延、消耗」。進入這一階段,我們就該高度警惕美國對中國使出「曹操借刀」的舉措了。
第一須看清,麥卡錫如若今春竄台成行,就是美國向「台獨」當局借「七寶刀」,而這把「七寶刀」就是他們所謂的「台灣的未來」。《三國演義》中的「七寶刀」既是曹操的「行刺利器」,也是他在危急時刻獻刀保命的「護身寶符」,還是他與王允的「結盟信物」。而「台灣的未來」恰具這三個特點:美可拿它以「獻寶」之名向我靠近,伺機對我進行打擊,且它也是美國與「台獨」當局間「不盟之盟」的信物。雖然台灣的未來由全體中國人決定,但美國和台當局的行為會很大程度的影響台灣的未來——他們手裏確有一把關於「台灣的未來」的假刀,假刀也一樣傷人。台當局謀「獨」,在美面前沒有下限,「遏制中國」在美心中根深蒂固,因此美國具備從台當局手中「借」出假刀的條件。
第二須把握,美台勾連以「假獻寶」尋求「真傷害」的方式。和平統一是我們始終如一希望併為之努力的。然而,麥卡錫如若竄台成真,伴隨美國從台獨當局手中「借」出假刀,形成「不盟之盟」,敵對勢力下一步的動作不一定是暴風驟雨的接連侵犯,反倒可能是看似形勢「向好」的迷惑動作。
布林肯此次訪華,如果真如美媒所說要談及麥卡錫竄台之事,他一定會給出「希望中國不要反應過度」的理由,並可能會開出條件:如果中國保持克制,「滿足」美國國內政治生態的需求,美國或可對「台獨」勢力施加影響,勸誘壓迫台當局做出一些調整讓步,甚至會拉台當局回到談判桌前,與中國大陸開啟「具有歷史性突破的政治對話」,助力台海和平穩定云云。一套「組合拳」下來,確實令人感覺「積極」。但需把握,我們以統一為目的,和平只是方式,且僅為方式之一。潛在問題在於,談判雙方並不一定都是善意的,需理性看待「只要能談就是好事」的觀點在一些場景之下的適用性。以美國作為幕後推手的談判,從一開始就不以「善終」為目的,美國會與台當局相勾結,通過談判拖慢統一進程,同時牽絆中國開展軍事行動的手腳,並在此過程中盡力對我造成消耗。這種假談判,談到最後還是要打,殊途同歸的同時,還會惡化中國大陸的國際輿論、政治環境,存在把中國推入俄烏衝突類似境地的可能。
圍繞台灣議題,我可作兩方面準備:
第一,麥卡錫竄台不是可以談的事,若真想去,可以等台灣回歸後再提申請,屆時中國會考慮安排台灣省領導接待他。如若美國執意冒險,目前中國雖不會一枚導彈把美官員的專機打下來,但該招呼的手段一定會做足,也不排除會有演習的導彈經過專機航線或敏感區域。下一步,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海空巡航、有關演訓,會更常態化、更貼近寶島、更主動的製造與「台軍」及敏感區域美軍產生實質接觸的態勢。對前來騷擾的艦機不僅會驅、還可追,追至何處依據我方下一步的工作需要,但不管追到哪,中國的艦機只要去過一次,就會再去下一次。
第二,敏鋭觀察、直搗黃龍,不陪美國和台當局「做遊戲」。伴隨美國圍繞中國大陸與台灣統一的戰略目標從「力阻」轉變為「拖延、消耗」,不管麥卡錫以何種方式做出涉台動作,美國都會伺機擺出「獻寶」架勢釋放「偽善意」。中國大陸一直堅持敞開談判對話的大門,台灣方面如果提出要談,並非不能談,但我們不陪它「拉大鋸」。
一是敏鋭觀察對方談判中的行為端倪。中國大陸圍繞台灣回歸祖國懷抱所做的一切、說的一切,都誠意十足,即便動武也帶着「徹底打贏的誠意」。我們不需再去專門、額外的表達誠意,但美國需要表達。我們與對方有關「台灣的未來」的議題,要談清楚的事情很多,每件事的難度不同。如果對面一定要先確立兩岸的統一到底屬於「回歸」「統一」還是「合併」,聽起來很「學院派」,也是相向而行,但我們就應高度警惕他們的動機。這些講法帶來的後續具體安排的變化都在其次,重要的是,雙方若想把好事做好,會有默契先把一些相對簡單的事情談妥,較快進入狀態、塑造氛圍,且一些原本很難的事,會伴隨一些相對簡單的事談妥,處理難度逐步降低。對可以達成一致的事避而不談或極盡拖延,其心必不可靠。
二是充分總結香港回歸和治理的經驗。香港回歸時有當時的實際,台灣「回家」時則有現在的情況。花幾十年把「孩子」接回家,大可不必再花幾十年去「哄」。事實證明:穩定不是「哄」出來的,而是通過《國安法》管出來的,毛病則是「慣」出來的。哪怕是所謂「台軍」和台灣所謂的「政府要員」,中國大陸都可以給他們找到合適的去處,做好「一國兩制」我們是認真的。但台灣與外國資本和政治勢力深度勾連的部分黨派、傳媒、宗教團體、法律界勢力、非政府組織,如果還想存在,必須接受改造和管制,而且這件事宜在統一之前就談清楚、做起來。這不是針對台灣老百姓,台灣老百姓如果受到難為、胸有鬱憤,可以去說,中國共產黨是台灣老百姓的靠山,會為他們做主。我們針對的是外國敵對勢力勾結島內獨派作祟,把台灣民眾當槍使,禍害台灣。擁有3.6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和2300萬人口的台灣,如果亂起來,和香港這樣的小城市不一樣。保證穩定需要機制支撐,台灣回歸祖國前後,有關基層組織建設、黨員發展、敵對外國機構的清理就宜出方案,中國大陸亦可光明正大的在台灣建設組織、發展同志,成規模和建制的向台灣輸送人,允許台灣百姓更方便的來大陸,鼓勵這「幾杯水」融入中國大陸的「社會大海」,這項工作建議往前放。
三是圍繞台灣問題留給美國最後一次展示「誠意」的機會。美西方以及日本,在台灣政治生態及社會擁有的影響力,不是憑空而來,而有一些很具體的機制、利益在做支撐。大勢是清楚的,台灣必須回到祖國懷抱,不惜一切代價不光指不惜我們的代價,我們更不惜敵人的代價。建議中國大陸考慮,是否可以轉變一下工作思路,不再以通過保護美西方、日本在台利益為籌碼換取它們對我收回台灣的支持,而把這些利益作為壓迫有關方不能搞事的工具。回歸祖國的台灣島上,可以有美西方和日本的經濟利益,但政治影響不宜存在發育空間。如果統一前,美西方和日本在大方向上配合我們對其在台灣島內的經濟利益與政治利益進行切割,不實質阻礙我們清掃它們在島內的政治影響,我們可以承諾保護好它們的經濟利益,及與之相關的一些平台、渠道的存續。
二、關於俄烏衝突:美國「再忙」也會緊盯中俄關系
中國已經明確表態,在俄烏衝突中不選邊站隊,永遠和是非曲直站在一起。但美國政府、媒體一直堅持時不時的向我喊話,不要對俄軍援。就在最近,美國共和黨籍眾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麥考爾公開稱「烏克蘭一旦淪陷,中國大陸就會『入侵』台灣」。布林肯這次來,也許會明確提出此事。
俄烏衝突中,美西方對烏以裝備、情報、「散兵遊勇」等為主的一般軍事援助可以降低烏方戰敗風險,但無法決定烏方鎖定勝局。而第三方若想以軍事援助決定勝局,只有一種辦法,就是第三方把這場仗當作自己的仗來打,成建制、可持續的輸送成體系而非成套的裝備和人員,並形成有實效的聯指機制。
美國並不相信中國真會把俄烏衝突當作自家的仗來打,在此基礎上,它也知道即便中國給俄羅斯送去一些無人機和裝甲車,也無法讓俄羅斯閃電取勝。即便如此,美國還是對中國是否對俄開展軍事援助高度敏感,原因在於,不管美國嘴上多麼「自信」「豁達」,理智依然令其極為擔心、並竭力避免中俄兩家在俄烏衝突過程中走的更近,形成具有實質的,世界前三家中的兩家抱團針對美國一家的局面。美國在意的是:俄烏衝突總有打完的一天,但「形勢具有慣性」,中俄結盟反美這樣「二對一」的局面如若形成,並不會伴隨一場戰爭的結束而自動結束,疊加中國復興日盛,這會成為美國世界霸權的「不能承受之重」。
這看起來和美國當代著名戰略家布熱津斯基的地緣政治框架理論相似——他曾提出美國要極力避免中、俄、伊朗結盟,但實際區別很大。布氏曾任卡特政府的國家安全事務助理,那個時代的美國如日中天,可以「力阻」中蘇/俄抱團。伴隨中國實力生長及世界局勢演變,特別是在俄烏衝突中美國針對俄羅斯先出牌、搶快棋之後,讓美國很在意的中俄抱團這件事,中國做選擇、做工作的空間已經很大、並且越來越大。所以我們看到:基辛格圍繞俄烏衝突向美國政府提出的建議,雖然飽含避免中俄結盟的意味,但整體卻不似布熱津斯基時代的同類表述那麼「強亮」。時局在發生變化,這是客觀事實。
圍繞俄烏衝突議題,我宜作三方面考慮:
第一,「讓美國人去做選擇」。在外交和國際競爭中,「你來做選擇」這句話並非示弱,特別是在高水平的大國博弈中,當我方「佔主動」或「把握決定權」時,反倒應在握緊決定權的情況下「看似真誠」的告訴對方「你有的選、可以做決定」。中國走的是後來居上的路,面對美國慣於「以弱勝強」。當手握機會和優勢時,也宜善於、習慣打「優勢仗」,因為這種情況以後會越來越多。大國博弈是「陽謀」,美國的知名智庫學者們時不時為美政府「支招」如何對付中國,這些內容都是公開發表的,中國人能看到——這一點美國人當然也心知肚明,至於我們信不信、應不應則是我們自己選擇的事。具體到俄烏衝突,不管美國如何強調,包括布林肯這次來華,怎麼去提有關中國對俄軍援的事,我們不必順着他們的話茬回應,對俄軍援的概念,不必出現在我們的話語體系裏。對美可以強調:我們知道美國在想什麼、需要什麼,中國不會拿自身發展與復興偉業做交易,底線之上的事都可以談,但既然是美國有所求,美國就應開出合理的條件,對此到底怎麼做,「美國可以自己選」。
第二,完善自身工作體系,適時給出中國版本的俄烏衝突解決方案。我們一直呼籲的冷靜克制、和平為先、對話磋商,都可以是方案,但若不成套、缺「姓名」,這些在國際輿論場就是「建議」和「態度」,而非「方案」。大國做事「師出有名」很關鍵,在對世界各國的公開表態中,除了堅持與是非曲直站在一起,繼續對美西方無益局勢緩和的拱火行為予以批評外,還宜設計並給出以談判對話為基調的,中國視角的俄烏衝突解決方案——現階段方案不必很具體,但應該有,且宜起一個便於傳播的名字,例如「某某和平方案」,而缺失這一環,中國圍繞俄烏衝突專項的工作體系、語言體系就不完整,易被渲染為「只批評不作為」「缺乏大國擔當」。方案提出來,短期內回應多少不重要,核心價值在於兩點:一是補充完整中國圍繞俄烏衝突的工作體系、話語體系;二是為對美博弈提供新工具——中國給出了「姓中國名和平」的方案,而美西方並沒有。
第三,警惕美國使「計中計」,中國要攥緊優勢。「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支持」,這句話雖聽起來提氣,但實際應用難度很大:一是需要判斷準敵人是否真的反對這件事;二是敵人反對的事不一定就對我們有利;三是即便敵人真反對,我們也堅持做了,也不意味着敵人沒有反制措施。因此我們還是應以自身實際和需要做工作。具體到俄烏衝突,美國大概是符合第一條,它真的很不希望中俄抱團,但目前也就止步於此。考慮中國利益,即便不是在俄烏衝突大背景下,對中俄這樣的大國,抱多緊也是高超的「政治藝術」,很難說抱的越緊就越有利。美國並非沒有應對中俄抱團的反制舉措,要高度關注就在眼皮底下的陷阱——美西方現在對俄羅斯數以千計的制裁舉措,制定時都是美俄關係的攔路虎,制定完之後,就是美國改善與俄關係的籌碼,它可以通過一項一項的解除制裁與俄改善關係數千次,這對美國來說是「無本之利」,中國若要跟到底,需投入更多實質資源。
把優勢用掉是絕殺之招,但把優勢攥在手中才是決勝之招。中俄靠在一起而非抱在一起是最佳選項,既然美國確實在意中俄抱團,中國也無需幫助美國解除後顧之憂。我們不能把中俄抱團的可能性否決掉,而應與俄保持背靠背的姿勢、保留抱一團的可能,按照中國自己的節奏一步一步走。美國不願陷到中國這種節奏裏,因其就像一把利刃始終懸在頭頂,且讓美國面對中國有勁使不出。美國咬住軍援話題,就是在逼中國「快決定」。支援俄羅斯本來也不是隻有軍事援助一種方式,經貿合作、科技合作、基礎設施合作都是,軍事合作方面的聯合軍演、各層級軍事對話、軍事技術合作、軍民融合項目都是。
三、我可把控節奏、主導中美新常態的建立
布林肯也許還要談及中美高層對話、氣候合作等中美存在更多共識的議題。雙方能達成一致的議題,我們大可推動形成共識,但中美之間「鬥而不破」新常態的建立要按中國的節奏來,我們可在此過程中逐漸掌握戰略主動權。布林肯既然要來,大體不是奔着跟中國「吵架」而來。「可以合作的就合作,該堅持的就堅持」,極致理性才是最大強硬,才是大國魅力之所在,世界人民都會看在眼裏。中美之間多層次的溝通,在某些方面形成默契,本身即是對敵對勢力「逢中必反」的「靈魂一擊」,只要我們站穩中國立場、行穩民族復興之路,那些「心裏打鼓」的勢力,自會輾轉反側。中美博弈中,中國宜始終保持警惕、開闊胸襟,獵槍上膛、客桌清淨。
歷史證明,我們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當中國的兵將、時代的洪流奔襲至美國家門口,不知它能拿什麼擋、用什麼掩。趁還可以,接受時代變遷,擁抱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中國一起為人類文明多作貢獻,對美國來說才是正途。
作者白中石是香港大學機械工程理學碩士,內地機械工程師。文章僅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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