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半周年　戰爭難測不輕言

今年2月24日，俄羅斯總統普京宣布對烏克蘭展開「特別軍事行動」，亦即發動入侵烏克蘭的戰爭。本周三（24日）是戰爭爆發半年，也是烏克蘭的獨立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矢言要作戰至直到奪回克里米亞為止，似乎戰爭還會繼續下去。

在戰爭爆發之初，外界假設了戰爭很快將會結束。起初以為俄羅斯將快速攻佔烏克蘭，後來又以為俄羅斯會被西方的制裁拖垮。然而這些預期都落空了，俄羅斯未能攻佔首都基輔，但在戰場和經濟上也沒有崩潰。戰爭變得曠日持久。

俄烏戰爭遠超雙方預期

也許俄羅斯輕視了烏克蘭反抗的力度以及西方國家的支持力度，但戰爭持續，確實對其造成沉重傷害。由於情報存在很大的立場誤差，我們難以準確地了解俄軍到底損失了多少士兵，但說死傷者以萬計應不誇張，當中更有多名將領級軍官陣亡。近日，俄羅斯重啟「英雄母親」的稱號，對生育十個孩子的女性給予獎勵，也側面反映了傷亡的嚴重。

經濟上俄羅斯也遭受到沉重的打擊。先不論俄羅斯政府及商人的海外資產大規模被凍結，西方企業大規模退出俄羅斯、加上技術制裁等都對俄羅斯民生和經濟發展造成不可估量的負面影響，今年第二季俄羅斯GDP便大幅縮減了4%。

雖然如此，但情況也不盡如西方預期般。戰場上西方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不能扭轉其弱勢，俄羅斯推進雖然緩慢但卻有實質進展，已攻下了烏克蘭東部及南部不少地區，烏克蘭軍卻沒有能力反攻。西方如果過度參與，則俄羅斯可能會威脅使用核武，這使得烏克蘭看不到戰勝的曙光。

而經濟制裁雖然為俄羅斯帶來損失，卻不足以拖垮俄羅斯經濟。而且全力參加制裁的只有G7為首等國家，俄羅斯能源產品轉向其他市場，西方無法完全阻止俄羅斯從出口從獲利。反而俄羅斯受惠於制裁所引起的全球能源價格暴漲，更有能力應付長期戰爭。路透社上周引述文件指估計今年俄羅斯的能源出口將達3,375億美元，比去年還要增長38%。反而西方國家的通脹卻因為能源價值高企而更為失控。

戰爭充滿未知　時刻保持敬畏

歷史上一些戰爭很快結束，沒有造成多少生靈塗碳和經濟損失，但卻有不少超出世人所料的戰爭。1914年6月28日，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在薩拉熱窩被刺殺，令奧匈帝國向小國塞爾維亞宣戰。當時又有多少人會預期一名19歲青年的行動竟會引發世界大戰，引致超過4,000萬人傷亡、並將四國帝國送進墳墓。在韓戰和越戰中，又有誰在一開始會預見裝備精良的美軍竟然不能戰勝，最終更只能倖然離場？2001年美國發動阿富汗戰爭，當時又有哪位官員和專家能想到反恐戰爭一去就是20年，最終塔利班又再重掌阿富汗政權？

俄烏戰爭以及這些例子都在在說明了戰爭就像擲骰子一樣充滿了未知和不確定。即便作好了眾多準備和盤算，但戰爭的複雜性往往令其走向和結果遠超人類預想。因此，對於戰爭我們必須抱着時刻敬畏的心，謹記戰爭只是萬不得已的手段，不能將之輕鬆地掛於口邊。

近年國際局勢因為中美角力變得異常緊張，尤其是最近台海局勢更觸動了不少國人的心弦。隨着中國國力的增加，很多人似乎忘記了戰爭的本質，以為戰爭可以輕鬆取勝，兩岸一些衝動激進者更動輒便說要以武力解決問題。俄羅斯認定烏克蘭加入北約威脅到生死存亡，而它除了戰爭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不過大陸並非俄羅斯，台灣亦非烏克蘭，我們有的解決方式遠比俄羅斯要多。實現祖國統一，我們應該用盡一切和平的手段、避免不可知的戰爭，切勿輕言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