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不會有贏家　務實才能求和平

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戰事僵持，無論是交戰兩國或是在外圍施加制裁的西方都承受着痛苦。俄羅斯未因戰爭而變得更安全，因為西方制裁而經濟陷入困境，烏克蘭因戰事而傷亡慘重，西方對俄羅斯施加的制裁也對它們帶來沉重代價，可見戰爭沒有贏家。

這場危機急需和平解決的窗口，各方須務實理性地以和平手段解決紛爭。然而，近來烏克蘭卻似乎日漸顯得過於自信，或與和平談判愈行愈遠。

西方制裁同樣進退兩難

我們曾分析指出，俄羅斯在發動軍事行動之後並未變得更安全，未能達到它所宣稱的重要開戰目標。但西方亦陷於困局當中。美國與盟友對俄羅斯發動的大規模制裁雖有一定影響，但成效卻愈來愈模糊。在俄羅斯推出「盧布結算」等反擊措施，盧布已經收復被制裁後的失地。而根據公開資料，俄羅斯上周（4月4日）的原油出口達每日400萬桶，已恢復戰前出口量。雖然據說俄羅斯以折扣將能源賣往印度、中國等友好國家，但也足以證明西方制裁對俄羅斯最關鍵能源出口影響有限。更何況，歐盟也未能完全脫離對俄羅斯能源的依賴，至今尚未能就對俄羅斯天然氣制裁達至共識，像匈牙利等國家更堅持配合俄羅斯的盧布結算。

除了成效不彰，西方的制裁也對它們自身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制裁推升了能源價格，使歐洲物價快速上升，歐盟統計局4月初發布的數據顯示，歐元區大部分國家3月份通脹率均創歷史新高，當中能源產品價格同比上升44.7%。即使美國作為能源出口國，也難逃能源飆升的影響，最新公布的3月消費者物價指數（CPI）達8.5%創40年新高，當中能源價格更升了11%。另一方面，戰事和制裁也影響了俄羅斯及烏克蘭的小麥、肥料等出口，引致全球糧食價格急升，聯合國公佈的3月世界糧食價格指比2月便上漲了12.6%，比去年更上漲達34%。

而且美國以美元武器化實施經濟制裁，對於美元的全球認受性有着極為負面的影響。包括不少美國政治精英在內的很多人認為俄羅斯經濟體不大，制裁不會為美國帶來重大負面影響，不過制裁的代價卻似乎要比他們想像中要大。美國對俄羅斯的制裁引起了寒蟬效應，尤其是令非西方國家因擔心成為下個目標，更積極地在交易和資產上去美元化。以俄羅斯提倡為契機，亞洲愈來愈多國家開始考慮使用本幣結算交易。

很多人誤以為沒有另一種貨幣足以取代美元，便等於美元不會受到打擊。但哪怕只要這些非西方國家減少了對美元的熱衷、減少購買美債，這也會提升美國舉債的成本。碰巧美國正處於加息周期，引起美債出現恐慌性需求下跌，加速美國經濟衰退的壓力。4月12日最新的10年期美債拍賣會上，認購率只有2.43，低於過去6個去平均數2.5，而拍賣利率為2.72%，高於市價3個基點，而過去平均為比市價低2個基點，這些都反映了美債需求正面臨更大壓力。而且，多個發展中國家已長期減持美債，制裁維持下去長遠而言將更進一步打擊美元。

激勵士氣還是遠離現實？

對各方最好的選擇仍然是盡快和談結果戰爭。不過自從俄羅斯本月退出基輔地區後，烏克蘭愈發顯得過度自滿，似乎離務實談判愈來愈遠。本周日（10日），烏克蘭外長庫列巴在美國節目中大讚烏克蘭軍隊，稱其是「僅次於美軍的第二強軍隊」。同日，烏克蘭總統辦公室顧問波多利亞克（Mykhailo Podolyak）又表示，烏克蘭必須在頓巴斯擊退俄羅斯軍隊後，總統澤連斯基才會能與俄羅斯總統普京會面。

烏克蘭軍隊是世界第二強的說法，我們只能一笑置之。至於收復烏東頓巴斯地區，戰場結果雖難以預測，但如果沒有外國介入，恐怕烏軍難言並沒有這種實力，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處於守勢。普京周二（12日）批評烏克蘭背離了在土耳其伊斯坦布爾舉行談判中所達成的協議，指和平談判陷於「死胡同」。這很大程度上反映烏克蘭的自信講法似乎不只是口頭上的激勵士氣，而是真實地影響到其判斷能力。可以肯定的是，烏克蘭如果未能區分清楚自我激勵與現實處境，那很可能大大影響它務實地尋求以談判結束戰爭的意願，最終使烏克蘭人民付出更大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