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特首和政府的堅信
要看到由治及興的好處,不是樂觀抑或悲觀的問題,那是唯心論。港澳辦主任夏寶龍提出實現由治及興的五個「需要」,那才是由實際出發。
守牢國家安全的底線以及堅定「一國兩制」,許多人談了許多,在此不贅。另外三個「需要」,先說「需要」把香港的獨特地位和優勢鞏固好、發揮好,使一個個「金字招牌」更加閃亮。夏寶龍說得客氣,香港也不用妄自菲薄,我們的確擁有不少「金字招牌」,包括最自由經濟體之一、最重要的國際金融中心之一、最重要的貿易中心之一、最大的航運中心之一、法治水平最高的地區之一、重要的證券市場、重要的國際銀行業務中心、重要的保險市場、最大的離岸人民幣業務中心等。
但是話鋒一轉,夏寶龍直指「傳統優勢不是一成不變的,『金字招牌』也不是一勞永逸的」。先不說傳統優勢會否失去,香港作為國際城市,競爭本就激烈。君不見我們是「之一」、「之一」、「之一」嗎?那就是說,還有許多城市或者經濟體都有此等優勢,甚或比我們做得更好。新加坡的金融日益蓬勃,大灣區內地城市的貿易航運急速發展,香港儼如逆水行舟,不進步就是在倒退。
夏寶龍說得很具體,人才、科技和創新是三大要素。「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孕育新質生產力,意味着科技創新將催生以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為特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但莫說涉及百萬人的電子選民登記冊,就連只得幾萬人使用的文憑試點名程式也可以故障,我們談何高端創新、金融科技、數字經濟?「南金融、北創科」聽起來不錯,北部都會區以創科產業為經濟引擎方向正確,「六大優勢產業」也說了十多年,我們是否構築了香港競爭新優勢?如果沒有,又是為什麼?
在第四個「需要」中,夏寶龍能夠斷言國家「過去沒有因為『中國崩潰論』而崩潰,現在也不會因為『中國見頂論』而見頂,更不會因為『產能過剩論』而停滯不前」,底氣何在?正是中央堅持深化改革開放,深入推進改革創新,堅定不移擴大開放,著力破解深層次體制機制障礙。如果中共墨守成規,還在搞大水漫灌,沒有去產能、去庫存、去槓桿,現在內地經濟會是何等模樣?如果香港不是貪圖一時安逸,延續尋租經濟和資產泡沫,現在我們又會否更有底氣面對銀根收緊?
不用夏寶龍提醒我們說,「當前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已進入加快速度、縱深推進的新階段,香港應該全面深入參與」。只要看看去年馬克龍和今年耶倫先後訪問廣州,我們就應該知道廣東省在「雙循環」的戰略格局中何等重要。大灣區的重要性只會有增無減,問題在於我們甘於後人,抑或能夠承擔牽頭角色。「不斷優化自身經濟結構,打造新的經濟增長點」是非常具體的兩個要求,「開創香港高質量發展新局面」意味現在仍在舊局面。
不論是「傳統優勢不是一成不變的」,抑或「打造新的經濟增長點」,兩者皆離不開改變、革新之意。第五個「需要」——主動適應新形勢新挑戰、展現新擔當,因此絕對不是「by the way」,而是「last by not least」,甚至可謂貫穿四個「需要」之關鍵。香港的產業、模式、動能發展不變,如何提升國際競爭力?香港不優化自身經濟結構、打造新的經濟增長點,如何作為國家對外開放的門口、「雙循環」的接點?
毫無疑問,工商界要順應發展大勢,激發創新創造活力,探索新產業、新業態,但政府更須積極識變、應變、求變,多用新思維、新辦法、新路徑解決面臨的問題。這是夏寶龍所說,「行政長官和特區政府作為當家人、第一責任人,一定會把高質量發展作為第一要務」的意思,呼應了國家主席習近平所說的「行政長官和特別行政區政府是香港的當家人,也是治理香港的第一責任人」。這也是為什麼在四個「堅信」的對象中,特首和政府理所當然地排在商界、社會、青年之先。政府不開拓進取、靈活應變,商界、社會之變無從談起。官員若用昨天的老眼光看待今天的新形勢,又怎能鼓勵坊間用昨天的舊思維解決今天的新問題?
夏寶龍堅信行政長官和特區政府一定會把高質量發展作為第一要務,以更有力舉措推動香港由治及興,《香港01》亦如此堅信。因為這不只是夏寶龍的信心,更是中央表明的要求,賦予了這份堅信一個實際意義。不論是樂觀抑或悲觀的人,政府應該以客觀的行動和成績來讓他們看見由治及興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