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讓金融小問題演化為治理大問題

上月國內河南有傳多間村鎮銀行「爆雷」，據傳全國幾十萬存戶近400億存款有可能被騙取。事件持續發酵，網上有消息指本周日（10日）有近3,000名存戶包圍中國人民銀行鄭州支行以表達訴求，期間有大量警察及據傳為黑社會的白衣人到場與維權存戶對峙，有圖片顯示雙方曾發生武力衝突，據說更出現流血事件。

河南村鎮銀行出現問題其實已有好幾個月，在4月已經有存戶表示無法於部分河南的村鎮銀行提現。理論上，內地的《存款保險條例》規定銀行存款最多有達50萬的存款保險，即使銀行倒閉亦有賠償，對村鎮銀行存戶而言已是不錯的保護。即使銀行果真出現什麼經營困難，亦不至少對一般存戶做成重大傷害。

背後涉及違規詐騙

然而，事情仍然持續發酵，足見事情並不單純。有不少用戶指在2020年通過包括「度小滿」等互聯網平台購買了一些地方銀行的存款產品，之後出現不能提現的情況。有報道又指，涉事的400億存款，有近300億是通過網上存入，有人質疑該網上存款系統是「假系統」，於央行未有提錄。其實在2021年起，央行已實施新規禁止實體銀行通過各種渠道吸收異地存款，已發生的存款自然到期結算。

所謂的異地存款主要針對的正是通過互聯網平台開戶或購買存款產品等。這次河南村鎮銀行「爆雷」，存戶有很多並非本地人，只因為那些銀行利率較高而選擇存款於該銀行，而且有不少是通過互聯網操作，都反映了事件背後很可能存在銀行違犯禁止異地存款的規例詐欺騙存款。這些村鎮銀行以不當手法騙得存款，可能再作違規借貸，最終因為收不回貸款而未能歸還存款出被「爆雷」。

勿令問題演化為治理危機

不管問題真相到底為何，政府都應該合理地處理相關問題，一方面要徹查事件，查找問題所在向被害者有所交代，另一方面，政府更要慎防將問題演化成為治理問題。事件在內地民間已引起廣泛的關注，除了銀行本身的問題外，政府人員也涉及其中。上月時，已有報道指河南地方政府利用健康碼禁止存戶信訪河南當地維權，反映了政府官員濫用健康碼等防疫手段。而本周日的警民衝突中，不管白衣人是否黑社會人士也好，地方政府也可能濫用武力對待信訪維權的存戶。官員在事件上的濫權，更令人民相信他們可能其身不正涉案當中。

銀行「爆雷」雖然是個問題，但本身不至於嚴重。可是一旦人民對政府失去信心，那必然會做成管治赤字，其遺害恐怕甚大。中共一直強調要提升地方治理水平，更應該對此事嚴肅公正地處理。中央有必要盡快介入事件，不單針對存款事件的違規問題，也要針對調查負責處理事件的官員是否有濫用權力、違規行事，確保存戶的權益得到合理保障，避免事件變成更大規模的管治失當。

民怨一旦處理不當，很可能演化成為嚴重的治理危機，小問題也可能演變成大問題，這對香港也是引以為鑑的事情。2019年的反修例問題本身便是小問題，但政府早期處理不當，埋下了民怨的種子，最後在深層次矛盾及外部勢力的介入等因素的推動演變成大型民變。政府應記着教訓，時刻保持與市民溝通，積極提升管治水平，避免再出現另一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