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推新資本主義值得香港學習

日本自民黨總裁岸田文雄本周一（10月4日）獲國會確認為新任首相後，提出了其新施政中會推行「新資本主義」。他在本周五（8日）發表政策演說時，進一步解釋「新資本主義」政策理念。

他指出日本社會過去一直採用的新自由主義「產生了深刻的分裂」，認為在後疫情時代必須要推行「新資本主義」才能重回正軌，又形容「成長戰略」和「分配戰略」是實現這目標的兩大要素。「成長戰略」是指藉着綠色能源普及以及建構保障經濟安全等契機實現全面經濟增長，而「分配戰略」則是財富再分配、減少貧富差距，例如增加看護及保姆等前線照顧者的收入，令低下階產的收入增加才能刺激消費增長，並說道「沒有分配便沒有下一輪的成長」。

改正「安倍經濟學」

岸田文雄的「新資本主義」無疑是針對前首相安倍晉三政策作出改正，後者的「安倍經濟學」包括「三支箭」中的第一支箭是通過量寬增加貨幣供應；第二支箭是擴大公共支出；第三支箭是指通過前兩項再促進民間的經濟投資。其理念是典型的新自由主義，與美國「放水」經濟的大水漫灌沒有太大分別。這麼做對經濟發展並非沒有正面作用，也的確可以短暫地刺激經濟活力，不過它根本上卻欠缺了「分配」的概念。

在「安倍經濟學」的推動下大量量寬貨幣最終流入資產市場和富人手中，推升了樓市、股市等資產價格，又令經濟數據增長變得長期依賴貨幣刺激，於是通脹率長期不振，只偶然地曾超過2%，反映量寬資金根本沒有多少進入到實體經濟。再者，「安倍經濟學」還要提高消費稅作為填補政府的巨大支出的代價，然而作為累退稅的消費稅變相其實令窮人負擔更重。

財富分配不是經濟負擔

岸田文雄所提出的「新資本主義」不再強調「放水」操作，改為重視再分配，便是吸受了安倍經濟學的不足之處，同時它對一樣實行資本主義的香港更有重要啟示作用。以往很多人都認為社會主義才重視「再分配」的理念，甚至有極端自由主義者認為，福利政策、再分配都是養懶人的政策，是降低經濟效率的行為。

然而，「新資本主義」說明了即使在重視效率的資本主義中，也可以強調再分配的重要性。再分配不單不是社會負擔，更是實體經濟發展的動能。窮人不是不想消費，而是他們沒有消費能力。富人雖然有很高的消費能力，但他們數量少，而且能消費的項目畢竟有限，他們傾向將資產再投資。如果不重視分配的話，社會消費力其實不能真正釋放，而傾向於推高資產價格。但假如社會分配機能改善，貧人減少而中產人數增加，社會的消費能力自然能較大地釋放，最終更助於刺激消費增長，從而推動經濟。

內地最近強調「共同富裕」，不少人認為香港行「一國兩制」，是資本主義社會，無法做到內地的「共同富裕」。然而，日本新政府的「新資本主義」其實提倡的精神與內地的「共同富裕」非常相似，也是強調再分配及壯大中產階級。這反映了「共同富裕」與資本主義並非不可並存，香港應該重新思考資本主義，做好經濟再分配，才能解決經濟發展停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