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西班牙的長者何以落得自生自滅的下場？

在歐洲新冠肺炎的戰線上，不少人都將目光投射到意大利的疫情，但西班牙的情況同樣不容忽視。目前除了西班牙的首相妻子貝戈尼婭和副首相卡爾沃（Carmen Calvo）先後確診，該國的死亡數字亦已超越中國，僅落後於全球之冠意大利。為何西班牙已有伊朗和意大利的失敗經驗借鑑，仍無法逃離新冠肺炎的威脅？

據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資料顯示，截至3月27日，西班牙已成為全球確診個案第四多的國家，共有57,000多宗，僅少於美國、中國和意大利，其死亡個案則僅僅少過意大利，共錄得4,300多宗。

西班牙既非病毒的發源地，更非如韓國和伊朗等首輪爆發的國家，但馬德里卻沒有汲取上述國家防疫的失敗經驗，及早推出強硬對策，為當下的公共衛生危機埋下伏筆。

西班牙輕敵

首先，西班牙的地理位置較瑞士、斯洛文尼亞、奧地利和法國等國「有利」，跟意大利沒有陸路接壤的邊境，這或致使意大利1月下旬確診首宗個案後，馬德里當局並無正視潛在的風險。當2月9日該國錄得第二宗確診個案時，馬德里緊急醫療情況負責人Fernando Simón公開強調，「西班牙只會有少數病例」，間接發出錯誤信息，使民眾忽視新型病毒的嚴重性。在疫情初期，多國政府試圖淡化事件，穩定人心的例子比比皆是，後續的危機反應和政策協調，更是影響疫情走向的主因。

2月中旬意大利倫巴第的疫情漸見失控，西班牙的體育部門不但未有叫停跨國體育賽事，約2,500名西班牙足球迷更一同到意大利貝加莫，觀看華倫西亞對亞特蘭大的歐冠盃賽事，終使華倫西亞球員、球迷和體育記者首當其衝，埋下難以追蹤傳播鏈的隱形炸彈。一如貝加莫市長市長戈里（Giorgio Gori）事後反思，「球場內相當擠擁，之後在酒吧也是一樣。那一夜，肯定會令到人與人之間互相傳染強烈升級。」

政策未能有力執行

除此之外，政府防疫政策不協調且有欠周全，同起推波助瀾之效。西班牙的疫情在3月上旬躍增，並成為全歐第二大疫國時，首相桑切斯（Pedro Sanchez）在3月10日取消所有往來意大利的航班，並下令馬德里地區的學校也停課最少兩星期，以大規模消毒。但措施出台後，民眾不但沒有如政府所望保持社交距離，反而更湧到酒吧、公園和海灘感受「假日氣氛」。最終迫使桑切斯須在3月14日強制封城，加強罰則，以提高阻嚇作用，才能清空西班牙熱鬧的街道。

疫情亦暴露出西班牙醫療體系的缺陷。自西班牙陷入歐債危機後，該國公營醫療系統深受緊縮政策影響，人均可用的醫院床位數目，僅及德國和奧地利的的三分之一，呼吸機、防護衣服等資源更須依靠外國捐贈，大增救援的難度和時間。再者，由於該國近兩成人口為65歲或以上的長者，僅略低於意大利的22.8%，而私人養老院長年面對人手短缺，結果更有職員在院舍爆發疫情後，留下長者自生自滅，大增疫情死亡率。儘管醫療物資短缺實非桑切斯及其社會黨一手造成，但若非桑切斯當初輕視了新冠肺炎的嚴脅，並遲疑地推出阻隔社交接觸的措施，相信西班牙亦未必會發生溜冰場變成停屍間的慘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