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群體免疫論乃英國「不作為」的活化石

新冠肺炎在全球蔓延，英國首相約翰遜上周四（12日）談及當地疫情時，指出疫情可能繼續維持，請英國人作好至親可能去世的心理準備；上周五，英國政府首席科學顧問瓦蘭斯（Patrick Vallance）更在接受訪問時，辯護稱政府希望長遠令更多人染病而達到「群眾免疫」。英國政府對疫情這般消極應對，引起國內外強烈反彈。一段三十多年前的英國諷刺劇集片段，更因此在網絡上火速爆紅。這亦令人不禁覺得，幾十年間英國政府根本一直沒有改善。

英國專家提出「群眾免疫」（herd immunity）的概念，原意是指讓大部分較年輕健康的國民感染上病毒，只要有六成以上的英國人得病並康復，人群會起到「群眾免疫」的效果。此說引起專家眾多辯論，各有見解。有科學家提出兩點質疑，其一是病毒「無眼」，一旦失控爆發時，根本無法選舉性地只讓年輕人染病，故此「群眾免疫」可能只是目睹其他國民死亡。其二是，新冠肺炎的免疫效果未必完美，不少病人康復後會「復陽」重新感染，又或是對肺功能造成永久創傷，都使「群眾免疫」的成效大打折扣。

不為也，非不能也

「群眾免疫」的理論雖然也有科學理據，並非毫無道理，但無疑甚具爭議，有如以民眾作白老鼠實驗理論。英國政府提出「群眾免疫」後惹來那麼大的反感，除了被動地拋出「群眾免疫」以外，其實更是由於政府抗疫的政策極為消極，比其他歐洲國家還遠要鬆懈，顯得無能。英國政府鼓勵輕症患者不用檢測，原因不外乎缺乏測試工具，無法分辨病人與健康者；即便醫療體系也許無法接受所有病人，但當局本身沒有安排足夠隔離設施。另外，英國政府又堅持不限制公眾集會。‧

很多人指法國、德國都提出過類似「群眾免疫」的講法，預期會有大量國民感染。但其實並不能如此理解。如果政府已盡力防疫，最終無法阻止，那是「不能也，非不為也」；然而英國政府只推出鬆懈的措施，則是「不為也，非不能也」。

30多年前，英國著名政治諷刺節目《大臣你想點》（Yes, Minister）中有一集提到英國政府應對危機有4個階段：第一階段，我們說什麼也不會發生；第二階段，我們說也許會發生什麼，但我們不會為此做什麼；第三階段，我們說也許我們應該為此做些什麼，但我們沒能力做些什麼；第四階段，我們說也許我們當初可以做點什麼，但現在已經太遲了（英式微笑）。該片段近日引起大量英國人的共鳴並在網上爆紅，不少人直言當下英國政府的所為與片段所言完全一致。

不少人揶揄，英國政府對疫情坐視不理其實只是「老毛病」、多年來毫無改善。在緊急關頭，民主或自由不應該成為政府「不作為」的藉口。上周六（14日），英國多間大學229名科學家聯署希望政府採取更嚴厲措施；英國網上亦有超過10萬人聯署要求政府仿傚意大利封城。周日，在一眾壓力下，衛生大臣夏國賢（Matt Hancock）終於澄清指「群體免疫」只是科學概念，政府會再公布緊急法案保障國民生命。由此可見政府要有「作為」，其實是決心和能力問題，無關乎政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