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唔易做】小一作戰血涙史

撰文:香港01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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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甩媽媽平日多寫關於親子生活點滴,但來到小一面試高鋒期,也即管寫一些點滴。由於當年未截雙非,2011年可算是開埠以來出生率最高的其中一年,所以女兒由出生那一天開始已經要爭牀位、現在就爭學位、長大了就是爭職位,惡夢也是從這天開始......

備戰篇

或者先讓大家暸解一下故事的背景:單親媽媽,獨力撫養一名2011年出生的女兒,她現就讀某學券幼稚園,沒有參加任何面試班,也沒有外補中英數普,但有學四種樂器和跳KPop。平日最愛打機、玩iPad、看《城寨英雄》自學八極拳。天性活潑坐不定,記憶力好但專注力不足。由於最心儀的小學是其現就讀學校的小學部,但學校屬官津所以學位都供自行分配和所謂「大抽獎」,沒有直接連繋,自行階段只得15分,亦不是居於該區,所以能進最心儀小學的機會就只有等六月派位後叩門,而該校每年的叩門位也只有個位數目...... 於是也不得不加入考直私這個殘酷遊戲,希望有一些backup讓自己心安地等叩門。

不過,為了心儀的學校,自己卻賭了一舖很大的,(平日連買六合彩都不會買多過$20怕輸錢),本來在油麻地天主教小學有25分足以穩陣在首輪入學但因為想叩心儀學校所以放棄了,(該校一向是不少人的首選,油尖旺區的小朋友應該很感激我的棄權),看來我真的「賭大咗」,因為遊戲開始不久,便發現這條路有多崎嶇和漫長!

首先,要準備的是申請不同學校的portfolio,那時候我的媽媽不幸受傷進了醫院,一向沒有傭人的我便要身兼full time mom和一份full time job,所以根本沒時間製作精美的portfolio,加上女兒在繪畫的天分在目前為止可謂是零,即是說,不可能着她操刀封面設計了。我收入低開支也大,才不會花數千元外判設計,女兒亦從來沒考什麼盾或音樂考試,所以簡歷裏只簡簡單單放了一封自薦信、學校公式推薦信和一些普通音樂和跳舞比賽的證書,至於那些生活信仰親子相片和內容通通欠奉。其實我對這些草率的portfolio 一直很歉疚,若然學校真的會看,一定會認為她的父母「好求其」,不重視學校,如果因此影響了面試分數,我此舉「累街坊」真的責無旁貸。

實戰篇

我一共為女兒報了十一間直資和私小(有三間過了deadline 忘了交表,一間面試時間相撞放棄了),所以實際上是去了十間學校。沒有玩過這個遊戲的人準會說十間?你是怪獸麽?是的,我以前聽人說報了三十間也禁不住講粗囗的,但埋身到自己時還有點後悔報的太少,因為大部分小一面試都是孩子自己入課室應試,她在裏面做過什麼你根本不知道,會考起碼還有查卷這環節,但面試失敗是永無翻身點的。而且面試時間也有機會相撞,到時必要取捨,有朋友就是一天撞了四間在相同日子和時間,結果只能四取一,也白白浪費了$300報名費。

第一間人人都會考的學校作面試熱身的位置鑽石山火葬場附近,由於離家較遠,我這緊張大師早早便出門,結果早到了一小時,我倆一直呆坐着,差不多時辰到已經睡着了,女兒還流了一面囗水。學校宗教氣氛很濃厚,家長見面部分需跟老師一同祈禱,禱文結束時老師說阿門我卻說了誠心所願,雖然兩者意思相若,但肯定大家「堂囗」有別,此時看到老師眼神閃過了一絲不悅,我懷疑他覺得我是異端。

幾星期後再到赤柱某「神校」面試,這家學校一直聞名已久,年輕時看郭富城陳慧琳套「仙樂飄飄」已知校園十分大亦有無敵海景。由於太早到達學校未入得校門,門外等候時看到所有家長清一色拿着英文書跟孩子閱讀,心知不妙,奈何女兒一路要求拿手機玩Pokemon還說赤柱可能有「新嘢」捉,還努力分析這裏該有許多水性精靈,為了保持她心情開朗,唯有就範,而這時我窺見有家長側目反眼......

往後一直就好像隔個禮拜就有interview,內容我也混餚了,最記得有一間是從灣仔乘的士到司徒拔道結果塞了一個半小時,我在車上心急得哭了出來,而她亦悶得睡去了,結果遲到50分鐘不過學校仍大方讓遲到者進場。而最搞笑的應該是考那間首推取消TSA的學校,我自己和我的爸爸也是舊生,所以一直很「老定」。但有人再次完美演繹喺邊到跌低,就喺邊度再次跌低.....話說我家小姐當年K1 interview , 老師問問題時,她突然同老師講:「你唔好問喇!」然後走出課室話:「媽咪,我唔考喇,走啦,去食雲呑麵!」我當堂紅都面曬。(雖然最後可能因為是舊生所以取錄,不過冇讀)。當她再去同一間學校in P1, 今次我冇入到課室,她出來時例行問她考的怎樣。她說老師講故事,內容大致是貓捉魚跌了落水,請她想一個故事結局 , 她說她答了:「死硬啦, 貓都唔識游水」(似乎死硬嗰個係佢)老師還有考一班小朋友合作砌一個類似滑梯然後碌個波落去,結果成組都砌不到,然後她就走出去同班小朋友講:「算把啦,砌唔到唔好浪費時間啦!」(冇錯,人生好多事都係徒勞無功,但人地考你解決問題嘅能力,你咁様,我就真係浪費時間),所以,我為何如此憂心,並非沒有原因的.....

沒多久就是所有家長夢寐以求的神級女校面試,我早早按過去幾年的試題認真地「培訓」了她玩七巧板、掛衫摺衫摺被、擺餐具抹東西、擲豆袋等......結果她所有同學都被考了以上內容,偏偏只有她考了今年才加入的新環節--舉顏色file,所以又再一次證明人生好多事情是徒勞無功,而我也打趣説不要浪費家務才能,帶她到德x女傭interview應該會有好成績。面試等候期間(約一小時)看了學校周年音樂會的表演,可能看得太投入或其實是等到靈魂出竅,片中一節表演完結時,我居然跟片中的觀眾一起拍掌,然後發現「圖書館」內數百雙眼睛厲着我...... 臨走時看到有女孩穿了公主裙來面試,也有在義工家長多番提醒不要拍照時有人大膽舉起手機,那些義工立即像警犬發現行李箱藏有毒品一樣撲過去,我這個「花生友」當然是「暗爽」了,因為又少了幾個對手。

最後那間,應該是越級挑戰的,七千四百個申請人去爭百五個左右的學位,考到的應該是神人了。一向沒有在學術上催谷過女兒,考到的或然率應該是零,果然完成面試那天問她考的怎樣,她説:「我跟老師說我不懂這個題目,老師好好人的說不要緊,快點收拾好坐在一旁等其他小朋友作答。」我心裏想:「她的意思應該是呢到冇你嘅事,你都係返出去做嘢啦。」回家上網爬文,看到有小朋友能說出老師考他vertibrates和invertibrates ...無言。

結論篇

最後結果到現在還未全部揭盅,如果有機會明年開學時再寫一篇,但我可以肯定自己一直錯了重點,以為女兒是活潑那一種,亦沒有上倒模式的面試班,適合活動教學的學校,原來是她不適合該類學校,因為幾間不但沒有second in,還發現她好些有催谷的學術型同學反而得到offer,而又出奇地那些學術強的神校,她又可以順利得到second in甚至third in,真令人摸不透。

我又以為她每次試前試後玩Pokemon是對面試不以為然,原來她在自己找方法轉移視線在減壓,因為最近一次在某校完成二面後她快步跑到聖母像前祈禱,事後她說自己心跳得很快,怕自己考不到我會不開心。回家還發現她在小日曆上記下那些結果發放日期,而且每天回家第一時間查看信箱是否有信,緊張程度比我更甚。雖然我已經不斷對她說考不到不要緊,但她心裏的橡筋還沒有放鬆過。

還有,不上面試班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面試題目根本不能預備,而她當日的狀態亦無法估計。好像某南區男女校second interview ,事前已讓她看了某幾本圖書,結果當然也考了其中一本,但副校突如其來一個問題便KO了,他問道怎麼爸爸沒有來,她當下不知怎應對,亦激起了一些不快樂的神經,之後再沒有回答一連串的問題,結果當然不用等收信都知道了。

現在的小總結是兩家私小offer,三間有二面,一間third interview,四間reject, 一間未考、一間沒有應考。等到聖誕前應該會麈埃落定,只期望這段黑暗日子快要過去,我倆能過一個快樂聖誕。

《麻甩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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