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母親大人】在桌遊上 我發現媽媽真的老了│硬頸阿女

撰文:李欣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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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愛保養,每天只是簡單的洗面和塗一種面霜,一年365日也不會敷一次面膜,但可能天生孩子面,從外表看起來總覺得十分年輕,很多人知道她的真實年紀後都會嚇一跳。事實上,雖然她身體上有點毛病,但媽媽十多年來從沒停止工作,但在我眼中總是精力充沛的,「行得走得食得」,所以從來都不覺得媽媽正逐漸變老。直至母女二人在桌遊場上狹路相逢,除了發挖到媽媽孩子氣的一面,還意識到她真的老了。

有研究指打麻雀可以預防老人癡呆,媽媽閒時也愛找我和哥哥一起三缺一游游乾水,但自從哥哥抱得美人歸搬走後,便嚴重「唔夠腳」,整盒麻雀被打進冷宮。恰巧今年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桌遊,有些桌遊需要一點計算和思考,但玩法不難,而且10至20分鐘便能完成一局,最重要的是即使只有兩個人亦能進行,正好用作取代麻雀。

Splendor規則的複雜程度其實跟打麻雀差不多,可能媽媽年紀漸大,記不住新事情,才會經常忘記規則。

這半年我跟媽媽玩過策劃性遊戲Splendor、需要動手動腦的摺足先登,還有需要互動合作的VR迷宮遊戲阿努比斯的面具。每次遊戲前我都會說明遊戲規則,然而當遊戲進行時,媽媽總是會忘記一兩條規則,需要再詳細說明。但相隔兩天後再開局,她又會忘記另一條規則。

其實在日常生活中,媽媽已經常表現出記性變差的一面,例如煲湯忘了熄火、出門忘了帶鑰匙、買菜時買漏東西等等,可能這些事情跟自己並不貼身,又或發生得頻密,心中就認為媽媽一直都是這樣子,也沒有放在心中。但媽媽在桌遊的表現實在太迷糊,上一局才解說過的規則,下一局又忘了,讓我不得不意識到,媽媽真的逐漸變老。

不過,媽媽從不會承認自己忘了規則,她會賴皮地說「你之前都無講!」「我唔知喎,你講漏咗。」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並企圖「此局不算,重新開始」。但戰場無母女,遇上這些情況我通通不會放水,然後她便找到另一個賴皮方法。

媽媽手上的任務卡應該是大家一起看的,她卻賴皮地讓自己先看。

「摺足先登」這遊戲需要先開出一張任務卡,再利用手上的道具砌出符合任務卡的要求,最快的便得分。這款遊戲講求眼明手快,眼力不好的媽媽自然比較「輸蝕」。為了爭取一點點優勢,媽媽便爭著開任務卡,然後獨自研究不讓我看。看著她出千的樣子只覺哭笑不得,也讓我發現平日生活刻板、只愛工作不愛娛樂的媽媽也有佻皮活潑的一面。

讓我意外的是,雖然媽媽記性不好視力又不佳,但並不代表戰鬥力較弱,如果她記得規則的話,對戰數局後我們通常都打成平手,稍為分心或輕敵便有可能輸掉,每次對局我總不會留手,出盡腦力把她殺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