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產Zine浪潮(2)】小誌背後推手

撰文:何桂嬋 邱汛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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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ne的獨立性,在於其不用為市場服務的自主生產精神,通常每本zine的數量,少則十本八本,多也不過一、二百本,獨立印刷和出版商正好為一眾zine maker提供幕後支援,鼓勵更多人以印刷品的方式表達自己,生產、創作,相輔相成。

Ink’chacha為瑞典藝術家Tobias Gutmann以risograph印刷的zine,顏色較鮮明突出。(龔慧攝)

印刷者: 印少少的實驗

Zine的印刷方式多元且富實驗性,由絲網、拼貼、藍印,到活字、凸板,不一而足。而近年香港的zine,似乎離不開risograph孔版油印術,全因Ink’chacha的出現。

成立於2011年的Ink’chacha,最初本著實驗心態購入risograph印刷機,結果意想不到地受歡迎,現時坊間所見的risograph印刷品中,由Zine,到喜帖、名片、地產宣傳品,九成均是出自Ink’chacha之手。

Ink’chacha的工作室貼滿其印刷出品,從中可見坊間大部分的risograph都出自其手。(龔慧攝)

Risograph常用於印製學校通告,每次只能印單色,因而設計師需做大量前期工作去「拆色」和試印,通常要印十幾次才合格;印刷期間圖案會移位,製成品還會稍微甩色,但色彩效果比起電腦更鮮活,且有獨特的懷舊微粒效果,難怪受到創作人追捧。

Ink\' chacha主理人之一King。(龔慧攝)

本身也是修讀設計的主理人之一King,留意到近年愈來愈多人做zine,去年8月跟版畫店Odd One Out合作舉辦zine 展覽,免費為50個本地創作人印zine,King指:「讀art & design的人都喜歡畫公仔,像我小六就畫了一本叫『龜仔日記』的書仔送給同學,當時還沒有zine的概念。但近兩、三年,隨著市面上出現不同的小型印刷公司和手作市集,選擇多了,間接鼓勵人透過zine去表達自己。做zine最好的地方是無需被人judge,我相信小量印刷將成為潮流。」

出版人:留住自主創作

常有人質疑,在網絡年代,紙本何價?尤其zine這種小眾出版物。對獨立出版公司Small Tune Press主理人、同時也是zine maker的Beatrix而言,這是一種對實體媒介的信任:「紙的可能性不只是閱讀,更牽涉到身體的運動。上網像建一棟樓,一層扣一層,是線性關係,適合資訊性的內容;但閱讀紙本如耕一塊田,不同的田可以同時生長不同作物,較自由多元。在以目標為本的資本商業社會中,仍能透過獨立出版,掌握自主創作和思考自由,尤其可貴。」正如她的其中一本zine,收錄了她跟一位網上交友認識的異性的對話,封面由多個人頭拼湊而成,模仿交友app中的人頭相,她更特別選擇工聯會課程手冊的用紙,象徵在交友app的人海中尋人,好比在工聯會那厚疊疊的手冊中找課程。

Beatrix為創作人和藝術家出版刊物前都會跟他們詳細討論,為其選擇最適合的印刷方式、設計和紙張。(龔慧攝)
Small Tune Press的工作坊有不少本港昔日好zine,圖中的是黑鳥樂隊製作的zine,字體仍是未有microsoft時的電腦字。(龔慧攝)

擁有出版人和創作人雙重身分的Beatrix,每次為他人出書,她都會深入了解創作者的個性和作品,交換想法,一方面可以為出版生態提供技術支持,同時也為自己的創作注入靈感和啟發,整個過程是交流,而非純粹交易。

Small Tune Press小小的工作室珍藏了一箱箱本地和外國的zine,包括Microsoft年代之前的產物——黑鳥樂隊的COMMUNIQUE,形成一個小小的zine library,如有興趣者,可跟Small Tune Press預約週末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