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花》十年 執行編輯反思如何更年輕化

撰文:陳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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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鄧小樺在《字花》創刊詞中說,香港比以前更需要文學。十年後的今天,是否仍是如此?《字花》編輯盧勁馳說:「我們愈是問香港人何去何從,愈是需要強調本土文學的價值。」
攝影:陳焯輝、部分圖片由《字花》提供

《字花》第一期和第六十期,十年間,它從大本改成了小本。

這十年 《字花》變小了

對於譚穎詩來說,中學時讀《字花》有種「偷情」的感覺,因為看這種教科書之外的書會被老師罵:「你是不是不想上大學了!」但潘國靈在創刊號寫西西,讓她開始有點讀懂了《浮城誌異》,開始知道文學評論和讀書報告的分別;欄目「書寫的人」,讓她看到文學界新鮮的面孔,讓她發現作家的年齡不一定和自己相差很遠……然而,《字花》雖然令人耳目一新,譚穎詩卻說:「我並不覺得《字花》很貼近年輕人。」

「那當時的年輕人看什麼?」比譚穎詩年長的盧勁馳在一旁搭嘴問。

「都是八卦雜誌。那時有一本雜誌叫《Yes idol》,當時的年輕人會將上面漂亮的明星相撕下來,用來包教科書。還有一本《U Plus》,是一本免費雜誌,有一點教會背景的。」譚穎詩說。「那時最前衛最貼近我們的是《明報.星期日生活》,而《字花》的文其實好深。」

近三年前,從44期開始,七年沒變過的大本《字花》改成了小本,一方面為了方便攜帶和存放,譚穎詩開玩笑說,由於「土地問題」,大本的字花連書架也放不進去;改版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字數,改成小本,字數少了很多,順應新的閱讀習慣。

在盧勁馳眼中,最成功的指標是第47期的《文學圖鑑》。那一期《字花》花了三分之二的版面去做專題,請來新進畫家和三十名作家跨界合作,把作家所寫畫成實物,一篇文配上一幅圖。盧勁馳稱,那一期好賣到斷了市,而成功的原因在於主題聚焦,加上圖像的表現方式,讓人能夠「消費」。

《字花》剛出時,現任執行編輯詩還在讀中六,她形容當年正面臨會考,讀《字花》有種偷情的感覺。

這十年 《字花》變老了

《字花》曾代表了年輕的力量。創辦那年,鄧小樺、謝曉紅、韓麗珠、袁兆昌、郭詩詠、張歷君,六位創刊編輯風華正茂,年齡都不到30歲。十年過後,經過幾次編輯更替,如今的編輯大部分比當年的創刊編輯更年輕。但譚穎詩問:「只是換編輯是否真的能做到年輕化?」

譚穎詩在教寫作班的時候,曾遇到很有才華的學生,於是鼓勵對方投稿給《字花》,可是等了一年也不見蹤影。譚穎詩說,可能是方便快捷的網絡平台,令今天的年輕人不再願意投稿給雜誌。盧勁馳則表示,問題的根源在於政府的文化政策導致文化產業積弱,無法提供好的土壤給年輕作者去發揮。而要發展文化產業,一本《字花》其實並不夠。「文化產業若發展得好,那外國遊客來香港就是買《字花》,就像我們去台灣消費文青商品一樣。台灣的文創是值得台灣人自豪的。」盧勁馳笑說:「不過,十年後《字花》可能倒閉了,也可能變成其他的形式。」

《字花》十年經歷多次編輯更替,圖中為部分編輯和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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