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凸也是一種錯？職場一大殘酷現實　就是「熱誠」總輸給「制度」

有些行業，例如老師、醫生、救護、社工……等等，確切需要擁有熱誠的人才能夠擔當，但令人感慨的地方是，這些發展成熟的行業，經已有如同蜘蛛網一樣的制度及程序監察，有時反而令熱誠不能彰顯。
今天半宅職薯就以老師這專業為事例，討論制度與熱誠之間的關係。

最近的觀察

我最近參加一個聚會，同枱有兩位小學校長以及一位退休教師。退休教師問校長：「為甚麼老師這麼多行政工作要做？這樣會令教學的精神時間被攤薄，你們知道嗎？」

兩位校長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堅定的說一句：「這是需要的。」對話便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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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熱誠遇上制度

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指出繁複的文書行政工作，其實是「不信任制度」的顯現：就是要職員不斷簽名畫押，清楚記錄做了甚麼，好讓日後有事時能夠精準追尋出負責的職員，並加以處理。

「不信任制度」無疑能夠以制度化的方式，讓管理層較為容易的管理大部分人，並且確定他們跟從所制定的標準做事，但在過程之中，員工便不願意做多一步，以免日後東窗事發時被問責。

充滿熱誠的中學班主任

我中四中五那兩年，遇上了一個充滿熱誠的班主任。班主任為了教好我們這群處於反叛之齡的學生，做出了很多突破框框的事情：

．安排男同學全部坐在課室左邊，女同學全部坐在課室右邊，令同學專心上課；
．有一次，班主任認為我們犯了集體錯誤，於是罰全班在午飯時間，在學校操場邊一字橫排面壁思過，向全校人表示悔意；
．學校規定學生着校褸，有反叛同學故意不着。班主任質問原因，反叛同學故意說是：「冇錢買！」，以為這會令班主任無可奈何。然而，班主任很快便拿出300元現金塞給同學，大聲說：「我送畀你！」

當年，我們都覺得這位班主任很衰。但過了十多二十年之後，在我到達了班主任當年教我們的年齡，我反而感謝他在我們反叛之齡，對我們的反叛行為當頭棒喝，把我們扶進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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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容許這樣有心的班主任嗎？

後來我約這位班主任和當年的同學出來晚飯，得知班主任早已提早退休，這說到底是教育界以及莘莘學子的重大損失。

我不好意思追問班主任提早退休的原因，卻會想：如果學校大力嘉許這位有心的老師，家長又認同他所做的額外事情，他會提早退休嗎？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好意思去問。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有一個家長投訴班主任的額外舉動，冷冰冰的制度應該不能夠保障這位充滿熱誠的班主任。

反思制度與熱誠

我有時會想：

要是公立醫院有一位醫生菩薩心腸，放工時間帶食物上門探望貧苦的病人，那麼結果會怎樣？是獲得讚賞？還是被指責擅自接觸病人個人資料（地址）而私自行動？

要是一位前線社工，為了和邊緣少年打好關係，為有共同語言而在工作期間粗口爛舌，萬一有投訴，他的上司又會怎樣處理？是讚揚他懂得和邊緣少年建立共同語言同聲同氣，還是叫他斯文一點（甚至輕微懲罰他），好讓上司向外界交代？

結語

無可否認，鮮明、客觀、甚至冷冰冰的制度，可以方便管理大部分的員工。但問題是，如果有充滿熱誠的員工為了幫助別人而做多一點，那麼，額外做多的這一步，又會能否受到制度保障？

再套用老師的例子，要是有一位老師為了學生好而經常做額外的事情，而做這些事情卻不被保障，那麼他的評核報告很大機會被畫花，難以升至高位。

反而那些懂得遊戲規則，循規蹈矩，不做多也不做少的人，更有機會升至高位，然後領導（或者說得直接一點：只是管理，甚至是管束）其他有熱誠的老師，你說是不是很違反作育英才的本意？

凡此種種，留待大家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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