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矛盾】美國黑人輸在起跑線 種族歧視從教育開始

撰文:羅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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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為美國種族歧視問題不嚴重,他們會說︰「黑人犯罪機率的確較高,他們較常被警察懷疑,動輒截查搜身,也屬正常。」同樣說法,也適用於教育︰「黑人小孩的操行總是較白人小孩差劣,他們較常被老師盯上,甚至踢出校,也屬正常。」邏輯上,這說法可能犯了倒果為因的謬誤──實情可能是,警察與老師對黑人都有偏見,因此前者在街頭更注意黑人的一舉一動;後者更注意班房內黑人小孩的舉手投足,隨時準備責罵。
這謬誤是存在固然需要實證,不幸的是,耶魯大學兒童研究中心(Yale University Child Study Center)上月推出一份研究報告,正正是老師對黑人兒童存有偏見的佐證,美國的種族歧視問題,很可能從學前教育就開始了,令黑人輸在起跑線。

在美國的學前教育學校,黑人小孩遭停學的機率比白人小孩高出3倍,耶魯大學兒童研究中心認為,這很可能與老師帶有偏見所致。(Getty Images)

老師預期黑人小孩製造問題

為何年幼的黑人小孩在學前班(Pre-school Program)遭停學的機率比白人小孩高出3倍?答案很簡單,根據耶魯大學兒童研究中心的研究報告,那很可能是因為老師帶着有色眼鏡,他們傾向預期黑人小孩,尤其是黑人男孩出現行為偏差,因此較常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該研究邀請了132名學前教育的老師觀看一些學前兒童的影片,研究人員要求他們注意這些兒童是否有「挑戰行為」(challenging behavior)。

事實是,錄像中的兒童都是演員,他們在整段錄像中根本不會有什麼挑戰行為,但那些被邀參與研究的老師並不知情,研究人員只是想令他們帶着預期會看到麻煩行為的心態。

在這些老師觀看錄像之際,研究人員設置了追蹤眼球活動的裝置,方便記錄這些老師到底在觀看什麼。研究結果令人咋舌,那些裝置的分析顯示,這些老師會花更多時間觀察錄像中的黑人小孩,多於白人小孩。

「內隱偏見像風一樣」

研究主負責人吉列姆(Walter Gilliam)認為,這個迹象反映這些老師較預期黑人小孩會製造問題,尤其是黑人男孩。這個發現展示了種族偏見是如何根深柢固,而一眾老師是多麼需要接受訓練去面對與解除那近乎本能反應的預設,因這些預設往往是他們並不自覺的。

「內隱偏見並不是由黑人與警察開始,那是由學前班的黑人兒童與他們的老師開始,甚至更早。」吉列姆稱近年接二連三的黑人遭警察槍殺事件,引發起「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運動,以及全國討論警察對有色人種的執法是否恰當。「內隱偏見就像風一樣︰你看不見它,但你定能看到它的效果。」吉列姆補充道。

根據美國Federal Civil Rights的數據,2013至2014年度,黑人小孩佔學前班學生人數只有約19%,但在遭到停學的學生當中,近一半人是黑人小孩,佔總人數47%,完全不合比例的數字令人不禁懷疑黑人男孩是否較「百厭」,而今次研究的結果證明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