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黎訪美後雀躍提制裁 指示報道要讓人覺事件由政府逼成

撰文:凌子淇 朱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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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 間相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審訊今(19日)踏入第13天,前壹傳媒行政總裁張劍虹下午繼續作供,他指黎於2019年7月訪美時與時任美國副總統彭斯及國務卿蓬佩奧會面後,覺黎有點「雀躍」,大家亦對黎能去到白官見到如此高級官員感「High」,對運動抱有希望。

張又指,覺黎在該次訪美之後多了講制裁的事,亦開始指示《蘋果》的編採方針要向這方向,在報道暴動新聞時要同情抗爭者,讓人覺得事件由政府及中共「逼成」,張認為可以用偏激來形容。

張將於下周一(22日)在庭內翻閱涉案文件,審訊暫停一天至周二(23日)續。

張劍虹指,黎智英訪美會晤美國時任副總統彭斯後表現雀躍。(Twitter)

張劍虹稱,黎智英於2019年7月11日曾向他轉發電郵,該電郵由美國務院顧問惠頓(Christian Whiton)於前一天發予前國防部副部長 Paul Wolfowitz,文中附有一則彭博(Bloomberg)新聞的連結。該新聞標題為「Trump Team Sends Defiant Signal to Beijing by Meeting Hong Kong Activist」 (特朗普會晤香港活躍分子 向北京發出挑釁訊息),內容提到黎在美國會見多名官員。

黎見美高官後覺有助送中運動

張確認黎當時曾赴美,並與時任副總統彭斯、國務卿蓬佩奧及官員John Bolton見面,張指黎訪美前並沒有通知他,他也是過了一段時間才有機會與黎談及此事。張憶述:「我都覺得,佢去完見完呢啲美國嘅高官,佢都幾⋯幾⋯幾雀躍㗎,即係覺得會對呢場運動(反送中運動)會有幫助。」

張劍虹指,黎智英曾在何俊仁(圖)的節目「細說中南海」中分享他訪美之行,並叫張在報道中「做番大啲」。(資料圖片)

叫張把訪美的報道做番大啲

其後黎在民主黨前主席何俊仁的節目「細說中南海」中,分享他的訪美之旅。黎事後向張表示,他在節目上提及已與蓬佩奧見面,促請美國支援反送中運動,並著張報道時「做番大啲」,即報道篇幅要更詳細、擺放位置要更顯著,以及在應用程式內「推播」。

大家聽到黎生去白官有啲high

張形容大家得知黎在美會見如此高級的官員後:「個陣時覺得:哇,黎生真係可以去到白宮,將香港嘅情況講到比啲官員聽,個陣時大家都覺得好似,即係有啲high嘅,覺得原來真係可以去到白宮嘅黎生⋯覺得個運動好似好,即係有希望咁啦。」

訪美前兩個月已私下提過制裁

張又說,黎其實早於訪美前兩個月,已私下向他提過制裁中港官員。直至黎訪美後上何俊仁的節目,他才首次公開講及此事,自此黎提出制裁的情況越來越多,《蘋果》在報道反修例事件時,亦跟隨這個編採方針。張直言:「後嚟真係話越來越激烈嘅,偏激啦可以話係。」

張劍虹又指,黎智英在指示報道暴動事件時,要同情抗爭者,及要讓人覺得事件由政府及中共做成。(資料圖片)

指示報道要讓人覺得事件由政府及中共逼成

被問及如何變得「偏激」,張解釋黎智英會在「飯盒會」等場合中表示,示威抗爭「和勇唔好分化」,又認為會長期抗爭。而《蘋果》亦因此在報道反修例運動時,「暴力啲嘅場面或者係激進啲嘅情況,都會比較照報道,同情啊,同埋即係覺得個政府同中共逼成咁嘅情況。」

增加對談節目訪問反對派及抗爭者

張提及黎曾在台灣《蘋果》的「飯盒會」中,提出要增加平台「video talk」的節目,由每周4集增至40集。他解釋,這些「video talk」是《蘋果》本身已有的對談節目,不同部門都會製作這個節目,上傳至動新聞平台,部份節目會作直播。黎要求增加的節目,主要分為兩個範疇:訪問反對派人士以及抗爭者,但部份抗爭者不願意出鏡,同事便改為拍片訪問。節目製作則由港聞同事負責,並需向總編輯羅偉光負責。

張劍虹認為,黎智英的指示是想激起人對抗爭者的同情,及激起抗爭情緒。(資料圖片/高仲明攝)

想激起對抗爭者的同情

被問到為何要找抗爭者訪談,張說:「黎生呢個做法,我相信係想激起啲人對抗爭者嘅同情,同埋個個抗爭嘅情緒啦。」他亦指同事直至2020年,仍在製作這類節目。法官李運騰問,該段時間的節目內容,是否全都圍繞反修例事件?張同意,並解釋指:「個時反修例事件,成個港聞組差唔多成個下半年,全情投入晒做呢個運動。」

官稱不曾觀看動新聞

李運騰又指,他不曾觀看《蘋果動新聞》,並不認識《動新聞》,追問有哪些人可以瀏覽《動新聞》內容?張就表示,2019年《蘋果》推出訂閱制後,有付費訂閱的讀者都可在瀏覽。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