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條例】港大校長張翔與學生對話 無回應撤回聲明或譴責警方

撰文:鄧穎琳 麥凱茵 勞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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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府擬修訂《逃犯條例》一事引起的風波未息。香港大學校長張翔早前發聲明譴責衝擊立法會屬「破壞性的行動」,其言論惹來港大師生及校友不滿,有逾百學生上周五(12日)到校長寓所要求收回聲明,並展開公開對話。張翔答允並於今日(18日)傍晚6時在港大陸佑堂與港大學生及校友對話。
在場學生主要要求張翔回應,為何警方日前進入校園,會否撤回7月3日的聲明,會否譴責警方的暴力,如何保障港大表達自由等問題。張翔重申不贊成任何形式的暴力,但無回應會否撤回聲明和譴責警方,亦只強調如無搜查令不會容許警方進入校園,無回應會否更強硬譴責警方進入校園。
港大校友、資深大律師梁家傑抽中提問,指當年孫中山先生在港大演講,又指有時暴力是解決問題的一個方法,但不希望要去到革命那一步。
有內地生發言,覺得校園太政治化,呼籲管制張貼海報,但張翔立刻反駁,重申要確保表達自由,但希望同學張貼標語的時候,不要用粗口和鼓吹仇恨。亦有本地生要求張翔回應,內地生撕毀海報的問題,張翔表明不贊同。

▼足本重溫張翔與學生對話▼

▼現場對答節錄▼

【19:40】

楊艾文總結發言:

我相信大家都同意,今晚是一個有建設性的對話。

(台下學生呼叫「no」)

楊艾文:希望大家都能從中學到些東西。

(對話結束)

【19:36】

張翔:

我擔心你們的安危,港大會保障和幫助大家,希望你們可以互相幫助。我感受到你們對我或社會的憤怒,我會反思。

香港是一個獨特的地方,我們成功、有活力,我們享受這個地方,但這裏也有政治、房屋等問題。我們未來20年想要一個怎樣的社會呢。我們要救社會,就必須行動。We work together, we find the solution.

【19:34】

港大學生會署理會長黃程鋒總結:

請校長在總結發言中回答,你會否撤回7月3日的聲明,或是再發聲明譴責警方的暴力行為。(現場人士拍手)

港大在今次反修例事件中,或在這個社會上的角色,我們港大學生,不需要訓導老師或訓導課堂;無論我們在社會身處有多惡劣的環境,大學總是能夠成為我們的支柱。我也認為校長應該保護學生多於警方。

( No matter how bad the situation can be when we are in the society, we always hope the university can be the "home" where we can find support. And I do think the chancellor should protect the student than the police officer. )

另外就星期日的示威,你有任何說話想與同學說?

港大學生會署理會長黃程鋒總結發言,要求校長張翔回應,會否撤回聲明和譴責警方過度使用武力。(李澤彤攝)

【19:33】

現場有學生高呼,要求張翔回應是否會譴責警方的問題。

張翔:言論自由是你可以自由表達意見,同時容許他人表達意見,香港大學是一個地方容許多元意見。

【19:31】

張翔:

7月3日的聲明清楚表明,無論你是在美國或中國進行相同行為 警方也會採取強硬的行為,或引來不可挽回(no return)的後果。

我必須發表聲明譴責暴力,這不只是打爛玻璃或窗口,而是會引到很大的危險。上星期已經有流血衝突了,我們都不想見到血。再一次,我們留意及關心學生,我們會做更多去保護學生。

【19:27】

港大畢業生議會常務委員廖振華:

我和你都是科學家,應該按事實做根本,若事實不符我們的假設,我們應該要推翻假設。7月1日是有人打破立法會的玻璃窗,6月12日警方開槍射擊示威者、打記者,遠較打破玻璃窗暴力及嚴重,會否發同樣的聲明譴責警方?( Will you make a similar statement on the voilent done by the Hong Kong Police? )(現場人士拍手叫好)

如果你不譴責警方,請你撤回你對七一的聲明。如果你不選擇撤回,請選擇發表另一份聲明,去譴責警方。( Either if you not condemn the Hong Kong Police, then please withdraw your statement on July 3. Or if you choose not to withdraw, please condemn Hong Kong Police in other statement. )

如果你不譴責警方,你會失去學生的信任,你作為大學校長,怎麼保護學生?

【19:21】

楊艾文提醒張翔,其中一個問題,是你會否撤回你的聲明。

張翔:我數個電郵已解釋,我們是受害者,社會是受害者,而且已見到血,我不想見到情況惡化,政府要聽民意,市民要願意對話。

關於海報,我曾經對學生開過玩笑:「你有無貼海報?如果未,你應該做,因為這是你的言論自由」,因為這正是這個偉大的校園所容許的。我認為仇恨的言論才應該小心處理。

【19:20】

張翔: 警察可以使用武力,但問題是他們使用的武力是否過度,這不能用影片段等作判斷,希望有調查。若調查證實警方使用過度武力會譴責。

【19:19】

藥理系博士生、內地生Amber:這兩個月發生的事件,感到大學太過涉及政治,認為校園有太多海報會破壞港大的名聲,大學會否提出更嚴謹的貼海報規定?

【19:16】

工商管理學學生 :警察在校長聲明之後進入校園,是否校長早前的承諾不夠強硬?6月9日的行為又無受到譴責?為何?港大校長代表港大,但你聲明只有譴責一部分的暴力。

【19:13】

張翔:被問到有否閱讀學生貼在校長寓所外的便條紙(即學生自製連儂牆)時,我可能沒有閱讀所有訊息,但我有看了部分。但對有人用粗口感到不快。但我依然欣賞表達意見的人,我工作是維持言論自由。

【19:10】

張翔:關於張貼的標語,被內地學生或者其他人撕走。我必須強調,要尊重不同人表達的意見。而標語,應該守規則,根據規則才能移除。

有些人認為,有些標語的用詞,帶有仇恨的言語。我認為,可以表達自己的意見,但不應用仇恨的言語。我希望同學,不要用仇恨。

【19:08】

張翔:多謝梁家傑,今日在座的也有很多傑出的律師。我依然不認為,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因為今日,我們是現代社會。(同學掌聲)

你看到示威者溝通工具也是十分創新、先進,看看誰給你今日的機會?是因為當年的inventors(發明者),他們是工程師、科學家、藝術家等,他們擁有自由去發明新事物。

你能想像,如果現時仍然經常有戰爭,我們還可以繼續發明新的電腦晶片、創作的藝術品嗎?(其後張翔停頓了數秒) 不應教育我們的學生訴諸暴力,我依然認為,今日不能付諸暴力。

7月3日的聲明有兩部分,一部分是希望社會可以有對話,能夠達到共識解決問題。

港大校友、資深大律師梁家傑,抽中可以提問和發言。(李澤彤攝)

【19:06】

學生Lee:你期盼與同學對話,但你有否看過在你住所的連儂牆上的訊息?

【19:05】

三年級理學院學生Wong:上周有內地學生,去撕走其他港大學生貼在牆上的標語,但這些標語,是港大學生的聲音。你是否認同這種做法,是否保障表達自由呢?因為我反對政府的聲音,被內地學生撕走了。

【19:00】

港大校友、資深大律師梁家傑:我們今日的講堂,1923年孫中山先生都曾在此發表演講。我提及這點是希望顯示,暴力有時是解決問題的方法(violence may sometime be the solution to a problem),希望你會明白。(學生鼓掌歡呼)

梁家傑:不過,以革命手段去解決問題,我們也不願樂見 (But of course, to solve problem by a revolution is not something that we want to likely choose) 。是否學生,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才用暴力呢?張翔校長,可能要深思這種情況。

梁家傑:明白你是第一名發聲明的校長,譴責7月1日的事件,但若有機會讓你重寫聲明,你會怎樣重寫?如何可以在你能力內可以解決社會問題。

延伸閱讀:

港大校長張翔與學生會面 黃程鋒:未了解學生想法

 

【18:58】

張翔:我有諮詢過管理層。當然我應該聽同學的聲音。我同意,應該有更多開放的對話,去聆聽學生。我需要做更多。我可以聽更多草根、大眾學生的聲音。

【18:57】

楊艾文:第二位同學,提到你的聲明,是否沒有諮詢過學生。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18:52】

張翔:我明白我需要緊貼facebook或網上的言論。港大要做出決定,無法滿足所有人。但認為可以做得更多,如舉行高桌晚宴等,又強調明白有人對聲明感到不快。

【18:49】

學生Yuan:似乎等了很久,才有這樣的討論。我的朋友在facebook、網上有熱烈討論,但似乎網上並非一個很好的辯論場地。日後有沒有更多這樣討論的機會。

Yuan同學以帶有口音的廣東話發言:我覺得廣東話都是中文的一種,大家都是中國人,我願意用廣東話同你講。

理學院學生:我們要知道暴力背後的理由。在校長發表聲明之前,如果校長願意聽更多學生的聲音,是否有更好的方法回應。

【18:46】

張翔:學術自由、言論自由,不應包括仇恨言論,需要清晰表明。在西方國家,仇恨言論更會有法律責任。

20多年前,我仍然讀書有一名叫Leo的中國同學,被教授嘲笑。我感到非常不開心,其後該名教授成為資深教授,而Leo則成為一名CEO,該教授邀請我與他一起找Leo籌款,張翔坦言「我不想與你一起去,但我不能夠告訴你原因。」張翔認為歧視是不應存在,特別是在大學內,即使大學不是同一種人,應該尊重及欣賞不同及差異,重申一幅畫也因為有不同的色彩而變得漂亮。

【18:44】

在場學生質疑,為何有人用提問的時間,去說自己的意見。楊艾文指,每人都有相同的時間,可以提問、表達意見。

【18:39】

學生Zhang Yi:希望我們不要對香港失去希望。我們有很多討論,關於大學如何支持學生的表達自由。但在學校,有人用這種自由,去謾罵其他人,只因為其他人有不同的聲音。學校如何保障表達自由?

教職員陳捷貴想用普通話發言,在場學生不滿大叫「返大陸」。楊艾文建議用英文。但陳捷貴表示,他認為他可以用普通話。但楊艾文依然建議可以用英文。中間有在場人士高叫對方使用英文。

陳捷貴最後以英文提問:支持張翔的聲明,7月1日的暴力會影響香港的聲譽,保護言論自由,無人可以噤聲,即持大家持相反意見。建立對話是解決現時衝突的方法。

(陳捷貴是中西區大學選區區議員,政治聯繫為新世紀論壇理事,自稱是獨立無黨派。他擔任李嘉誠醫學院何善衡夫人堂宿舍經理、香港大學職員協會會長。)

有港大內地生發言時,相信同為內地生的同學舉標語。(李澤彤攝)

【18:33】

醫科學生 John:14年佔中前校長馬婓森保護學生,你對學術自由的看法,會否保護學生無論他們的文化及政治背景?

學生Stephen:你對七一的聲明,提議建設性的對話,但不民主的政府,又怎麼有對話的基礎?警方用橡膠子彈、催淚彈對付市民,而示威者只是不合作運動,如何比較兩種暴力。

張翔:香港大學的領䄂,有責任維護學術自由及言論自由。

有人認為不民主、或者不是一人一票的政府,怎麼會有合理性呢。我理解有人會有這樣的想法,美國的總統也並非直接一人一票選舉。但我依然認為,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希望學生有更建議性的做法,如對話。學術自由十分重要,香港因為有自由才會為何如此成功。香港人有創意,打破既定思維

【18:29】

工商管理學學生Ivan:會否責警方使用過度暴力?

張翔:相信調查會清晰查出真相,如果是有使用過度暴力,應該受到譴責。

【18:25】

法律系學生Winnie Chan:會否許容警方進入校園搜捕學生?

張翔:要通知保安部,大家都知道有警員昨日進入校園,警方已經道歉。我們會嚴格遵守既定規則。我們不容許警方進入校園, 會堅守這個底線(hold this line) , 將來也疑無問地保護大學及學生。

港大校長張翔7月18日與學生對話,回應爭議。(李澤彤攝)

【18:18】

張翔接着發言。

7月3日,我發表了一個聲明,被學生猛烈批評。我重申,反對任何類型的暴力,提醒大家不要訴諸暴力。我一生中,看見過很多激烈的衝突,我知道一些事情發生了,就沒有迴轉的餘地。

所以,我反對一切的暴力,無論是哪一方牽起的暴力。我沒有任何的意圖,去討好或偏癱任何一方。學術自由,以及自由,是我們港大的核心價值。港大支持學生的表達自由。

今晚是首次在港大甚至在香港,可以有對話的機會討論事件。對話可以幫助香港社會,甚至是政府聆聽不同意見。

【18:15】

港大學生會署理會長黃程鋒開場發言。他認為警察進入校園清晰的訊息,大學會做什麼措拖再次發生同類事故?

【18:12】

楊艾文:今晚並非要解決香港的問題,但希望學生能有所啟發。問答環節將每次由箱子抽出四條問題,期望可以進行四回問答環節。

【18:08】

張翔現身,對話會由港大法律學院教授楊艾文(Simon Young)主持。

港大校長張翔,7月18日與學生對話,回應爭議。(李澤彤攝)
逾百學生上周五(12日)到港大校長張翔寓所要求收回聲明,張翔其後同意與他們在18日進行公開會面。(資料圖片 / 張浩維攝)

本港多間大專院校校長或管理層均有為7.1衝擊立法會一事回應,其中香港大學校長張翔,在發聲明譴責「破壞性的行動」,惹來港大師生及校友不滿。數百名港大學生上周五(12日)在校內集會後,再前往校長寓所,要求與張翔對話,並促對方收回7月3日譴責示威者衝擊立法會事件為「破壞性行動」的聲明。

當時張翔曾應學生要求步出寓所對話約半小時,重申大部分示威者有禮守秩序,惟示威者以硬物撞擊立法會玻璃等行為,令人無比憂慮;又承諾不會容許無搜查令的警員進入校園,並願意與學生公開對話。張翔原提出於今日(18日)日間會面,被批令大批正在實習的同學或上班的校友無法出席,最終改為傍晚約6時進行,料維持至晚上7時半。

立法會大樓日前發生的暴力事件,令我深感痛心,破壞性的行動應予譴責。同時,我也呼籲各方理性而務實地努力解決紛爭,莫再訴諸對抗。在香港當前的困境下,我深信不同意見人士可以文明理性地共處; 而只要各方能夠主動開展積極對話,社會的裂痕始終會得到復和,相信各界都願意爲了更加美好的香港而求同存異。
港大校長張翔7月3日聲明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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