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周報】他/她(一):香港「丹麥女孩」的情路剖白

撰文:洪琦琦 何寶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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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齣《丹麥女孩》,將已被遺忘的1920年代丹麥畫家埃恩納(Einar Wegener)變性故事,活現大銀幕,電影中埃恩納妻子不離不棄,體現愛超乎性別,但現實中,這群跨性別人士找尋真愛的路途往往很曲折。

若2月14日是主流情人節,那我們就在3月14日這個白色情人節,了解一對非主流跨性愛侶,如何抵擋外界的歧視眼光,以及一個準變性人怎樣應付陌生男士推山倒海的性要求,一邊憧憬愛情,這是香港「丹麥女孩」的剖白。

面對社交平台上,眾多男士提出性要求,雪晴一律封鎖,「有時Block到手都軟」。(梁鵬威攝)
他們(前男友)不約而同說,喜歡我比真正的女生更女生。

24歲的雪晴,嬌小瘦削,偏愛粉色系及鬆身衣女性打扮,閒時愛在社交網站貼相「呃Like」,卻經常有陌生男子在Facebook上加她為朋友,不少更提出性要求,那些人看準她不會懷孕,不敢報警,不能控對方強姦,只能告對方非禮。

在「和尚寺」長大的女生

「她」只當了女生6年,正等着接受性別重置手術。生來是男生,讀男校,卻總覺與其他人別不同,曾學人「追女仔」,最長那個追了半年亦無功而還,情路上一直「捧蛋」,迷迷糊糊。直至會考那年暑假,讀了日本變性人椿姬彩菜著作《我是男校畢業的女生》,她才看見了自己的前路。

剛起步時,自覺不男不女,令雪晴下定決心要做個非常女性化的女人。(梁鵬威攝)

立志成為女生,拚命鑽研化妝、時裝,成功變身後,雪晴頗受男性青睞,惟情路並不平坦,談過三段戀愛,均不足一年便無疾而終,有的連點餐也不讓她開口,有的主動提出幫她找沒有人的殘廁。

「一開始已表明自己的身分,清楚告訴他們,我給不了其他女生的東西(性關係)你,他們都說沒關係,能夠理解。」相處久了,對方自然有性要求,雪晴唯有提出分手。

但她依然憧憬愛情,談起跨性別圈內的情侶,忍不住一臉羨慕,她希望與圈內的人一起,「我們常說,跨仔(女變男)比男人更男人,跨女(男變女)比女人更女人,一起就天衣無縫」。

跨女與直女的忘年戀

跨性圈子中,常見跨性人相戀,所以淑明與婕茗是特別的一對。淑明是57歲的男跨女跨性別人士,婕茗則是25歲女碩士學生,二人是對同性戀人。

年齡、學歷、宗教的差異,沒成為隔閡,反令二人抱得更緊。(葉璋時攝)

淑明原是男性,1978年加入警隊,2006年退休,做過小巴站長和的士司機;經歷過兩段婚姻,膝下兩兒皆已成年。5年前,向當時已有名無實的前妻坦白,要走上變性之路,去年2月接受變性手術,成為女性。

失婚女遇上碩士生

兩人相識於前年11月的同志遊行,相知卻在去年暑假,淑明邀捷茗為教會辦跨性別人士講座,後來淑明病了,婕茗無微不至照顧,一夜傾談,二人相戀。

二人拍拖經過深水埗街頭時,獲路邊伯伯贈送一隻2個月大的兔仔,兩人視之為愛情結晶品。(葉璋時攝)
愛情本應衝破一切,財產、學歷、甚至性別,對我而言這些都是浮雲,我不在乎。

但兩人親嘴時,路人總會瞪大眼、盯著看,婕茗就直直地盯回他們,「歧視別人需要花心神和時間去注意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如此苦了自己,何必呢?」

外觀上而言,身形較為厚實的淑明似擔當保護者的角色,事實卻相反,淑明笑言「其實她(婕茗)是老公,我是老婆。」兩口子已立約,明年2月於教堂行祝福禮,現率先養了一隻寵物兔,作為二人的愛情結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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