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有傳奇.三】屯門史迪仔自細俾人恰?曾經持「刀」被通緝?
最後一位「主角」:屯門「史迪仔」,算是最「出名」。曾有「粉絲」在Facebook為他設立個人專頁獲萬人讚好,關於他的討論特別多,近年在一個親子論壇上的負面傳聞有增無減;但記者走訪他經常出沒的屯門市廣場內商店,大部分店員均指他為人健談,甚至可愛及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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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迪仔」年約30歲,大約10年前頻繁在屯門市中心大型商場出沒,那時他經常穿着「史迪仔」公仔衫,近年有時改穿白兔造型公仔衫、或「Lolita」(蘿莉塔)風格的女裝,但網民們已習慣了以「史迪仔」稱呼他。早年他每天出現在屯門市廣場內的「吉之島」,聽說近年常出沒旺角,不只留在屯門。
童心未泯還是惡意攻擊?
商場百貨公司職員表示:「以前上學放學都在路上見過他,他只是穿衣風格比較特別,行為舉止沒甚麼異常。」史迪仔不時會去百貨公司內的「玩具部」閒逛。「好像一名普通顧客,問問玩具產品的資料,有時又會好興奮分享自己最近買了甚麼新玩具,其實幾有趣。」史迪仔有時和媽媽一起逛街,甚至會買禮物予媽媽:「他媽媽特別喜歡青蛙造型的小禮物,某次史迪仔買了個青蛙袋仔,幾孝順。」
街坊Eden指,他手上通常拿積木或玩具車。「我試過和他搭訕,他一開始很抗拒。後來見多幾次問多兩次,又對他笑多些,問的問題是關於玩具,他都會答兩句,但不積極,好像不想聊的感覺。」Eden說,據他所知,史迪仔對男性較有戒心,這也許是他未能和史迪仔「做朋友」的原因。
但是網上世界所形容的「史迪仔」卻是:「10年、8年前已經見他拿著很漂亮的模型玩具到處走,還穿全套Lolita,小朋友們看到他的玩具這麼漂亮,當然看到眼都不眨啦!然後佢就會衝埋去嚇啲小朋友。」「曾見過他無故對人大叫、追住人跑、及疑似曾亮刀……」
神秘的𠝹刀?
網上他們都說史迪仔有時很有禮貌、有時卻情緒激動,態度飄忽。「有人想和他合照,他會笑住擺POSE被人影,又會好有禮貌問人可不可以把照片發回去他的電郵。」然而,翻查報章,數年前他曾涉滋擾,經警方調查後已證實事件不涉刑事,但網上關於他的負面傳聞只有增無減。
尤其「師奶」網民對史迪仔流露出恐懼和厭惡:「有次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用粗口追住黎鬧,我便快快腳拖住阿女行快些。怎知道過左數小時,行到區內另一個商場華都,突然發現他在我後面鬧我,真是頂佢唔順。」甚至有人誇張失實地指:「佢試過拎界刀凶人、比警察通緝過」。
聽聞他手上有刀、見過他手上疑似有刀,網民因而覺得他很危險。但有一名和他識於微時的街坊在網上留言道:「自從他開始穿裙後,區內少年同學便經常笑他欺負他,他才拿個𠝹刀款式的USB去嚇人」、「他那個只是像𠝹刀的USB,有和他傾過叫他唔好帶,他說有人打自己,要用它來嚇走人。」
受過的傷害
很多人說史迪仔曾受校園欺凌。「其實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小時候已經認識他,真的有很多人欺負他,他才變成現在這樣。」
有網民坦承自己或朋友曾作弄史迪仔,才引致他有激烈反應。「我有朋友見他戇居居咁,又人少少,走過去和他說:『叔叔請你食賓周,食唔食?』怎知他馬上站起來不停大叫,真的被他嚇死」、「我試過和一群朋友跟蹤他,怎知被他反跟蹤,嚇死」、「有次和朋友在美食廣場見到他,他在玩飛機,我朋友一手將他架飛機打落地下,他就追住我們」。
又有一次史迪仔在屯門市廣場內與一名伯伯爭執後,被對方「一腳伸落電梯」,史迪仔重傷流了很多血。那時很多人以為他死了,史迪仔可能因要養傷曾絕跡一陣子,但不久後重出江湖。對於史迪仔這次重傷,竟有網民拍手叫好,指他「抵死」。也許正是這些惡意,讓史迪仔失去對陌生人或男性的信任。
網上更有關於其家庭背景的傳聞:「話說他媽媽被丈夫拋棄,留下她和兒子(即史迪仔)。」「記得以前他經常說無人願意和他玩,所以很喜歡流連在市中心附近和店員們聊天。那時他已保護媽媽,如果有人打量他們,他馬上會行得很快去嚇對方。」
如傳聞實屬,他受過的傷害實在不少。
對店員特別有禮貌
屯門市廣場內連鎖店的職員均表示,史迪仔對他們相當有禮貌,會主動打招呼及說再見。網民指有次他身穿一條裙子,步入一間護膚品店問店員們「我條裙靚唔靚」;店員已司空見慣,和史迪仔討論其裙子的設計。竟有網民揣測史迪仔對店員特別有禮貌的原因為「戀制服癖」。
有店員指,和史迪仔聊天時會避免直接眼神交流。「因為他的衣著真的比較特別,會忍不住多看兩眼,但又怕被他覺得我歧視他,所以寧願不看他的眼睛。」
精神健康前線社工Simon Chan指,店面們可能因面帶笑容,加上會與史迪仔聊天,令他感到受尊重和「被歡迎」。「只要有共同話題及回應其需要,及已發展出一些和他相處的技巧如觀察需要、主動對話、保持適當社交距離及友善的眼睛接觸,史迪仔根本可以很好地繼續在社區生活。」
回到小孩時
有和史迪仔自幼認識的網民說:「他很有藝術天份,小時候造的模型很漂亮」、「見到他很多年,由他小時候天真無邪的樣子到現在人見人怕,轉變真的很大」、「他小時候沒那麼『痴線』,越大越恐怖,不知道是否被人欺負得多」。是的,這些年他到底經歷過甚麼,才變成如今的「傳奇」?每個曾遇過史迪仔的人,你們知道嗎?
上下幾集將帶你認識不同區的「傳奇」,你曾經在街上和深水埗「鐵甲奇俠」、沙田「時間小姐」、小西灣「舞王」擦肩而過嗎?最後有心理學家和社工分析我們應如何與「傳奇」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