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女生(二)】獻身被罵援交妹　反正cheap何不順便接trade？

Jennifer（化名）自小是一個隱形人，凡事只會按照家人和老師的要求去做，一直屈服於權威下的「我」，終於在她接觸動漫、cosplay和私影後甦醒，成為攝影師口中的「靚女」。受注視的感覺讓她飄飄欲仙，為了追求更大的新鮮感，加上不甘瑟縮於隱形人的披肩下，她開始瘋狂購入化妝品、衣飾、鞋子，結果積累愈來愈沉重的卡數，遠遠超出她可以負擔的能力。她的解決問題方法，就是當上有薪私影模特兒，而且在酒店拍攝性感照片。

William（化名）是她合作次數最多的業餘私影攝影師，他的照片，亦是Jennifer的最愛。他擅於拍攝人像和光暗線條，仿佛Jennifer的美，只有William才可真正捕捉，再在照片中呈現出來。最初的拍攝主題，只是健康性感的時裝照，但隨著合作次數增加，Jennifer對他的信任亦愈來愈強。大約合作6次後，William開始以甜言蜜語試探她的底線，「他會在我耳邊輕聲細語，語氣就好像男友哄女友般溫柔，後來甚至會輕撫我的臉頰，撥弄我的頭髮，令我誤會他想追求我，當然我也不介意成為他的女朋友。」

嚮往愛情已久的Jennifer，面對William百般溫柔的舉動，心如鹿撞。她渴望得到他的注意，只好盡力滿足他，目的就是成為他的女朋友，加上她自小一直屈服在權威下，「拒絕」二字她不會。結果在一次拍攝中途，William提出拍裸照的要求，半推半就下，Jennifer最後還是脫下胸圍肩帶，一步一步將身上的衣物和個人底線拉下，擺出一個又一個挑逗的動作，來滿足他的慾望。現時回想起來，她也認為是少女情懷累事。拍攝時，其實她的內心除了驚慌，還是驚慌，已經失去最初成為私影模特兒受注視的快感，因為她害怕照片會外泄出去，所是這是份帶有保留的信任。

拍攝完畢後，他又再次靠近全身赤裸的她，單手放在她腰肢上，在耳邊問道：「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當時我真的未回魂，不知如何回應他，於是我扮作看照片。」第一次聽到要求，她選擇猶豫，沒有拒絕，第二次再聽到，她選擇以「唔知」回應。對William來說，「唔知」即是「可以」，這只是欲拒還迎的技倆，如是者，他終於得到Jennifer的身和心。「我當時很信任他，將他當作為男朋友，我覺得發生關係可以增進我們的感情。我很欣賞他，我們會聊電話和message，我覺得我們的關係至少是朋友，不止攝影師與模特兒。」

完事後，他們分享了一支事後煙，是這個「乖乖女」第一次抽煙。William曾經問過她可否成為他的女朋友，儘管她很想一口答應，但她卻反問，他對每個女人都會甜言蜜語，自己只是其中一個，到底兩者的分別何在？他的答案是，成為女朋友就不會接到今次拍攝的薪水，Jennifer聽到後，馬上一拳敲打他胸口，最後他笑著從錢包掏出現金給她後，便各自回家。之後Jennifer再跟他見面的性質，名義上是私影，但每次都只是發生關係，然後Jennifer收錢。對William來說，這只是一場性交易，而對Jennifer來說，重點是與他增進感情，金錢是錦上添花，是幫助她解決卡數煩惱的工具。所以，「他覺得我很貪錢，我有跟他提及過我欠卡數，所以他覺得我每次願意私影裸照或發生關係，都是為了金錢。當我想解釋時，已經太遲了。」

隨著他們發生關係的次數愈多，William的態度亦愈來愈冷淡。最後一次見他時，他的臉已經板起來，過程中，Jennifer只感到痛苦，以往的溫柔體貼和輕聲細語，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完事後，他亦沒有再跟她分享事後煙，事後煙代表William原來對她的關懷、體貼和愛。但當她主動要求想跟他一同抽煙，一句「你不會自己去買？」令她按捺不住質問他二人的關係。「我只是當你是援交妹！」是他的回應，「援交妹」三個字，狠狠地將Jennifer本來已經脆弱的自尊敲碎，淚流滿面，正打算離開之際，William怒哮，提醒她記得要收錢。她將放在床上的金錢放入手袋後，頭也不回轉身離開，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卻留下永不磨滅的陰影。

「他對我很大打擊，好似失戀般難受，但沒有戀過，我不明白他如此對待我的原因。他令我也覺得自己很貪錢，因為我真的要賺錢購物及繳付卡數。」「援交妹」激發出所有負能量，而且極速將她籠罩。過去幾個月，由於她的能力只足夠繳付最低還款額，加上要獨自面對所有問題的空虛，令她成為購物狂，她享受購物的快感，即使新買的衣服和化妝品只是家中的裝飾品。利息疊利息的情況下，她感受到卡數的壓迫感，所以鑽一個小小的牛角尖，就毫不費力地將她由崩潰邊緣，推落永不翻身的懸崖。

「我沒有後悔跟William發生關係，我真的以為大家會有機會的。但我當時覺得既然我如此cheap，何不順便接trade？有少少自毀的心態。我已經對男人失去信心，只有錢才可以給予我安全感。」因為她自問付出真心，誰知被看成貪錢的「援交妹」，男人「欺騙」了她的感情和信任，但金錢不會，「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她反抗的方式是選擇金錢帶來的安全感，寧願投降於痛苦，繼續沉醉於傷痛中。保護自己的同時，亦在傷害自己。

她說，當上私影模特兒期間，不時會收到男人邀約進行性交易，所以她決定利用身體來賺錢，而且懲罰自己，當上一個正式「援交妹」。所以第一次進行交易後，「我覺得我很瘋狂，用身體去交換金錢，我當時真的好想跟William講，『我堅係援交妹』。」不過，援交不但沒有替她解決問題，反而招來更大的黑暗回憶……

（#2.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