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無童話？　李碧華現實金句：無所謂矢志不渝，只因找不到更好

撰文：瑞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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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誠品書店閒逛，無意之中看見頗有韻味的書名《只是蝴蝶不願意》，書的右下角注，作者：李碧華。這不是我喜歡李碧華的第一本書，她大部分的作品都是很中意的，我是喜歡她的，喜歡她的文字，喜歡她對生活總是抱有一種釋然的淡定，也喜歡她對扭曲的社會狀態冷冷的批判。

這是長短句集，書裏是她的一些感悟，也摻雜很多她的其他作品裏的句子。開篇第一句是：

莊周愛上夢，只是蝴蝶不願意。

這是書名的來源，也定了整本書的基調：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喜歡赤裸裸透露人性的醜惡，似乎暴露在陽光下的傷痕，總比埋在陰暗潮濕處更容易好過來。

以下是幾句自己在文章中頗為喜歡的句子：

◎ 沒有所謂「矢志不渝」——只因找不到更好的。沒有所謂「難捨難離」——是外界誘惑不夠大，若真大到足夠讓你離去，統統撥歸於「緣盡」。沒有所謂的頭也不回——不回顧，當然是馬上有了填補，無心戀戰……萬事都在「衡量」二字。

◎ 一個女人無論長得多美麗，前途多燦爛，要不成了皇后，要不成了名妓，要不成了一個才氣橫溢的女詩人，她們的一生都不太快樂。不比一個平凡的女子，只成了人妻，卻不必承擔命運上的詭秘與凄艷的煎熬。

◎ 世上之所以有矢志不渝的愛情，忠肝義膽的氣概，皆因為時間相當短暫，方支撐得了。久病床前無孝子，曠日持久不容易，一切事物之美好在於「沒時間變壞」。

◎ 知足是知足，知足並不代表快樂。知足只是無計可施。

◎ 小孩跌倒時，若左右一瞥，沒有大人在身邊，竟便不哭，乾脆自己爬起來算了——有人呵護你的痛楚，就更痛。沒有人，你欠矜貴，但堅強爭氣。

這便是李碧華詮釋的愛情：

大概一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的只化為蛾，蟬螂，蚊蚋，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並不像想像中之美麗。

她在書裏一直沒有惡毒的語言，沒有咒罵那些奉養愛情的人，卻字字打臉，那是滲透入文字中的性格，她的看透。她把情愛看得很透徹，她的世界很是分明。她和其他的言情類作家不同，不對愛傳頌百般柔情的話，也不作沐浴愛河女子的美夢，她對愛情和生活總是尖銳又鋒利，提醒着看客們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有人曾說，年輕的女孩子不建議看李碧華的書，她會割開你的美夢，然後摻進很多現實，讓你可能還稚嫩的臉上顯露出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老成。

【編按：文章題目經編輯修訂，原題為「透過蝴蝶，淺談愛」。】

（文章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