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夏韶聲亂彈俾領班摑到流鼻血 你估「搖滾之父」咁易做?
提到「夏韶聲」這個名字,部份年輕讀者可能聯想到「講UFO㗎嘛」;部份資深樂迷會想起「彈結他唱《童年時》嗰個嘛」,但也只是答對一半。
夏韶聲於60年代當樂手出身,於一間又暗又小的歌廳「邊學邊彈」,而且並非一開始就當結他手。時至今日能被稱「搖滾之父」、「夏爺」,夏韶聲也吃過不少苦頭,更試過被領班打到流鼻血。時至今日夏爺繼續搖滾,本月更會推出新概念專輯《2020 Arrival》, 向聽眾展示「夏韶聲的世界觀」,當中歌曲《沉睡啟示錄》有一把「天使聲音」為大家帶路。
夏韶聲出身可謂「有血有汗」,他憶述:「我出身喺60年代,65、66年左右,當時未正式出身,喺一啲好黑好細間嘅舞廳跟人學嘢。嗰時我彈Bass(低音結他),有一首歌叫《Love is Many Splendored Thing》,全世界都係彈Eb Key,我師傅問就我『你知唔知自己彈緊咩Key?』」
想不到這普通的問題令夏韶聲「一句見紅」,他續說:「我彈咗幾下,就斷估答『C!』我師傅打鼓嘅,一手揸鼓棍,另一隻手就一巴打落嚟,咁就梗係流鼻血啦!」這兩行鼻血令夏韶聲離開原來的歌廳。
「60年代香港歌舞昇平,歌廳、舞廳、酒吧,周圍都聽到有音樂,而且係人彈出嚟,即係代表有嘢做啦!」夏韶聲回想當時遍地機會,不愁冇工開,但到底他如何入行?答案竟出人意表。
夏韶聲道:「最弊就係我哋練都冇練過就入咗嚟做,因為太需要人,你係半入嚟做半學嘅,變咗半桶水,喺屋企識彈幾個Chord仔就入嚟。因為你半桶水嘛,咁就俾領班鬧啦,鬧得多你就有進步。」
「我第一件樂器係Bass,第二件係琴,第三件係打鼓,打鼓係最耐嘅,有5年時間我都坐喺鼓凳上面。」
夏韶聲之後接觸其他樂器,不過還未執起結他,又形容自己「周身刀咩都識,但又唔係好利」,原來是當時環境所逼的:「喺我哋嗰個年代識彈一樣嘢都係冇乜用,有時就幫人補位,當時有樂手話『埋嚟同我頂一part,我出去食口煙!』咁就開始咗打鼓。跟住個領班又唔知走去邊度煮麵,我就走去彈琴,咁就變咗周身刀咩都識,但又唔係好利。」
「我寧願做一個結他手,唔使因為語言問題去唔得遠。」
夾Band用到的樂器都涉獵過,但數來數去也未見結他,到底夏韶聲何時才執起結他,還成為了他的標誌?
夏韶聲彈結他的起點始於80年代:「我82年認識竹田和夫,加入樂隊Creation tour完日本,佢送咗支ESP(結他)畀我,同我講『如果你想唱好啲Blues,你要彈下結他㗎!』就係咁我由83年先至孭起支結他,一直到依家。」
演奏結他超過30年,至今仍堅持每天練習,但夏韶聲仍未覺得自己能獨當一面,還後悔太遲執起結他:「我寧願做一個結他手,我可以全世界周圍去,我唔使因為語言問題去唔得遠。可惜因為我嘅出身我咩都彈,到我咁後期先執起支結他,我成為唔到一個獨當一面嘅結他手。」
雖然夏韶聲認為自己「唔係一個好結他手」,但他也包辦了新碟《2020 Arrival》中大部結他錄音,包括《Nightmare》一曲前奏超過一分鐘的結他solo。能夠由「半桶水」到今日我手彈我心,不斷演出累積經驗,取他人之長是方法之一。
夏韶聲形容當時樂手會互相「取經」:「聽到隔離酒吧玩緊《Soul Finger》喎,我哋唔識玩唔得㗎喎!咁我哋又要學喇。行過嗰間玩Jimi Hendrix喎,我哋又要學,就係你影響我,我影響你,一路大家行上去。」
夏韶聲於樂壇打滾數十年,曾為不少band友抱不平,又慨嘆現時夾band、當手仍未受尊重,他謂:「好多人對Band嘅眼光當你好似係嘍囉咁,差唔多係『你想嚟彈吖嘛,你畀番錢我』咁滯。今時今日我哋養唔起啲音樂人,依家呢個年代夾band嘅人真係好辛苦,佢哋冇咩好嘅收入。」又指現時環境難以讓新樂隊成氣候。
想知夏韶聲如何為band友出頭、新碟《2020 Arrival》與以往漫畫《天眼》有何關係、甚麼原因令夏韶聲64歲仍然有靈感創作?請留意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