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的早餐】超齡廢青日出務農　一煲冷飯製潮州粥

天未光，農夫黃零已起床，從臥室走到廚房做早餐。

說是炮製一天的早餐似乎有點誇張，他只是把前一晚吃剩的一大煲飯，加點水，倒入電飯煲，架兩支筷子於煲面，再掩上蓋。

「這對筷子好重要啊！如此就不會滾瀉，煲一個鐘就自動跳掣。」

按下煲掣，任由一鍋潮州粥在電飯煲裏翻滾……餘下來的工作，務農後再繼續。

黃零的「我地農莊」養了4隻狗，「以前冷飯都用來餵狗，狗不吃了，我就用來煲粥，那天沒有冷飯，就下米煮。用隔夜飯煲就稀爛點，米要煮久一點，幾慳錢！其實，大學生宿舍就應該煲粥食啦，找個晚上開夜的當值，早上煲粥，下午自己煮，一天都不用100元，你說多好。」黃零笑言自己是超齡廢青，經常諗計賺錢，卻懶得付諸行動。性格使然賺不了大錢，就節省一點。不過，他也非天天煲白粥，「豪氣點，會下些魷魚絲、排骨或雞。有時都會出去飲茶。」說完急急腳穿上水鞋，帶著膠籃、一把小刀下田割菜。

「我地農莊」佔地20萬呎，每天收穫逾100斤，早上除了他，還有3個工人幫忙割菜。前一天收齊了訂單，當天早上就跟着訂單收菜，「今早收菜心、椰菜、西芹、西洋菜等7至10款，以前自己送，現在都交給司機辦，否則，送得菜來搞不到農場，要蝕就蝕給司機。」

這幾天轉冷，黃零的菜心長得很細棵卻已開花了。菜心一開花就要摘，他每次都種數個品種的菜心，「冬天種夏天品種，夏天種冬天品種，就可以快點開花，揀菜心品種最蝦人。我通常兩樣都種，即是總有一樣錯！」他說，這是一個實驗，測試植物對暖化的反應。

吃菜辨年紀　老坑愛吃糯米粟

「這叫做『淒涼的菜心』」12月開始種植，至今不足筷子粗。「這趟菜心太細條了，你們後生一批搞到我們不會種菜，人家菜心要食指般粗才好吃，芥蘭也是。新晉師奶經常話芥蘭手指尾粗就好啦！」他學着女人扭捏說道。「其實唔識食，我們種的大芥蘭都唔識欣賞，講味道，大芥蘭才香。如今我們就用食物來分客人的年齡，吃糯米粟就是老坑，後生就愛超甜粟。」語畢，「不過我都鍾意吃中小型菜心，因為我也曾經年輕過。」

走過菜心、芥蘭、西洋菜田，忙完一大輪，又回到農莊幫忙分菜。如此兩個小時，粥早已煲好了。他以榨菜、菜脯、炒花生佐粥。

10年前黃媽媽會用芥菜整菜脯，如今沒有媽媽的菜脯，則買來現成的榨菜絲，「淡口、有味精，但方便。」每一年冬天芥菜都賣不完，剩下來的不想賤賣或扔掉，就做菜脯，芥菜生曬後，醃三四日，是小時候的味道。而冬天盛產蘿蔔，媽媽也會將餘下來的蘿蔔於黃昏擦鹽，翌日放在太陽下曬一曬，如此曬10天。「今年冬天天氣不好，來一場雨淋濕了，多慘，加上太忙也沒有醃製了。」

一碗就夠　吃太多要運動消化

他從櫥櫃中找來兩樽菜脯，「這菜脯可能是女兒炮製的，我的水準無咁差！你看幾醜樣，有機蘿蔔蟲口多，不好看。不過菜脯有皮質感不一樣，煙韌點，蘿蔔味更濃更香。」

另一樽則是買回來「靚甜菜脯」，「這就好似粥店麵店的蘿蔔，很好吃，我們怎麼整都沒有那種口感。我已經放棄挑戰他們了，靚菜脯的大原則是用足料、落味精。」

黃零一早只吃一碗粥，三扒兩撥已吃完，問他飽嗎？「難說，我們這個年紀吃一碗就夠了。吃太多又要做運動消化。」他笑笑口。問他吃完粥，有什麼工作？「上一下facebook，我每星期都上網貼幾張相。」他在facebook留言說，前陣子，到花墟擺檔，熟客說他胖了，殘了，有點不開心，還有少少憂鬱，決意斷食減肥。今早，他又吃粥了，「那些都純屬搞笑！呃吓l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