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條立法｜鄧炳強：重大公眾利益是否豁免　要聽公眾意見

基本法23條立法公眾諮詢今日（30日）展開，為期1個月至下月28日結束。23條將新增「境外干預罪」，禁止任何人配合外國勢力干預香港選舉、立法及司法機關等，諮詢文件未提及能否將「重大公眾利益」作為豁免理由。

立法會保安事務委員會和司法及法律事務委員會下午隨即舉行聯席會議，保安局局長鄧炳強在開場介紹時主動表示，「重大公眾利益」是否可納入豁免條件「想聽聽大家意見」，之後再詳細考慮。

律政司司長林定國簡介諮詢文件，認為有4個必須，第一是必須按照香港實際情況及外國經驗制定前瞻性的維護國家安全法，安全是發展的前提，所有國家都會認為國安是頭等大事，往往相關法律不止一部。他表示要及時應對新形式的國安法，必須有效及具備前瞻性，香港必須按照獨特情況立法。

第二是必須盡早完成憲制責任，他指不單是授權本地立法，更是憲制責任。

第三是必須同時準備落實全國大人《528決定》及《香港國安法》要求，他表示要全面準備履行責任，要強化執法力量、加強執法工作，表示23條本地立法要與《香港國安法》一致，要銜接、兼容、互補，完善執法權力及訴訟程序。

第四是必須按適用於香港的國際標准，保障人權自由及堅持法治原則。他表示《香港國安法》第四條已經列明，需要尊重、保障人權，但強調權利、自由非絕對，為保障國安要有一定限制；不能違背《基本法》第一條及十二條。他續稱，法例會清晰界定罪行元素，需要證明犯罪原則及意圖，不需要擔心誤墮法網，強調法院有公平審訊。

保安局局長鄧炳強簡介《基本法》23條立法諮詢文件，他稱香港經歷2019年港版顏色革命，帶來難以忍受的經歷，當時後果難以承受，大家歷歷在目。他表示敵對勢力仍虎視眈眈，外國情報機構不斷指要針對中國，特區必須立法面對威脅。

他表示，需要盡快立法、盡快完善制度，認為社會有強烈意識，盡快堵塞國安風險，如今大約有1個月諮詢期，他認為合適，要盡快履行憲制責任。

他表示會引入叛亂罪，處理暴動行為、武裝衝突；明確定義國家秘密，竊取國家機密及間諜行為的罪行在外國都有類似法例；新增針對危害國家安全的破壞行為、透過電腦或電子系統進行危害國安行為；新增境外干預罪，避免有人與外國聯手干預中央、特區事務；認為《社團條例》禁止社團運作機制僅限於社團，而沒有包含合作社、法團等組織，建議條例擴大涵蓋範圍。

他總結有3個重點，包括已經考慮外國相關法律，立法工作已經借鑑他國法律，但強調不會照搬。第二要精準針對危害國安行為，控方有責任證明被告，毫無疑點才會頂證。第三是不會影響市民和商界交流及外國交流，他表示正常交流受到保護。

鄧炳強表示，有意見認為在重大公眾利益的情況下，是否可納入豁免條件，「就住呢方面嘅意見，其實我哋都想聽聽大家嘅意見。喺聽取大家嘅意見之後，我哋再會作詳細嘅考量。」

狄志遠：如何在1個月諮詢期內做好解說？

新思維立法會議員狄志遠質疑，政府在1個月諮詢期內如何解說，如何減低市民疑慮，有否具體安排，希望為社福界進行解說。林定國稱，歡迎市民不同途徑盡量接觸政府，政府亦會主動做工作，已經努力安排簡介會，由他、鄧炳強及相關官員盡力回應相關問題，詳細安排有時間表在計劃當中。鄧炳強稱，會與專業界別講解，例如青少年團體、媒體、社區各界，在電台、電視台、報紙多做訪問。

尚海龍：望解釋電腦或電子系統進行危害國安行為罪行

選委界立法會議員尚海龍稱，《基本法》草擬時社會都知道要立法，經過2019年事件後認為社會已經民心所向支持立法。對於透過電腦或電子系統進行危害國安行為罪行，他希望官員詳盡解釋。鄧炳強稱法例有前瞻性，要視乎甚麼方式、媒介破壞，但現時可能用電腦破壞，所以都要規範，希望未來用甚麼工具，條例都可以處理到。

盧偉國：23條立法遲咗

經民聯主席、工程界立法會議員盧偉國重提2019年有地鐵站被破壞、市民嚴重受傷，當時生活難過，現時立法是必須，「更加係遲咗添」。

鄧飛：甚麼地區屬境外？ 鄧炳強：非澳門、香港均屬於

選委界立法會議員鄧飛質疑，如何在學界宣傳，認為國安教育是重要的基礎教育組成部分；對於特首在答問會提出反駁機制，鄧質疑如何操作。他問道境外地區、非國外地區的分別，會否涵蓋在新增的境外干預罪。

鄧炳強指，並非每個界別都有時間舉行簡介會，立法後亦會有宣傳工作。至於應急反駁隊，鄧炳強稱自己是隊長，挑撥就不只是解釋就可以，而是需要反駁。境外干預罪方面，他表示境外包括除香港、澳門以外的地方。

周浩鼎：宣傳應多引用西方的國安法

民建聯立法會議員周浩鼎希望局方引用更多西方標準，稱西方國安法有更多凌駕性，而23條立法「絕對符合國際標準，也絕非所謂指控違反人權或國際慣例」。林定國稱外國都是表示尊重人權自由，當地立法都指已經平衡人權自由，有參考價值。

梁美芬：立法旨在保護大家

經民聯立法會議員梁美芬表示，2019年在城大講課，需要帶10個保安保護學生，如今立法要保護大家，符合國際標准。她稱落區時很多市民都歡迎終於立法。

陳曼琪：條例應去殖化

選委界立法會議員陳曼琪稱，愈快立法，營商環境愈好，本次立法處理除《刑事罪行條例》處理去殖化問題，有否其他法律處理去殖化問題。林定國稱，不納入23條立法範圍之內，其他法律都會不斷做，以完善法律適應化。

鄧家彪：望預防司法人員被施加壓力

工聯會立法會議員鄧家彪表示，本次立法要快，期望立法滴水不漏、有防御性，希望想搞亂香港的人「收手」。惟他表示外國一直對香港法官施加壓力，望政府想辦法防禦。林定國指，第九章其實有提及保障執行人員，當中包括司法人員，會建議加強保障。

國家機密要看是否和國安有關、是否有權限披露

新民黨立法會議員李梓敬指23條涉及國家機密的披露，而媒體有時會接觸到消息，問到有否清晰的指引在什麼情況下得到豁免。

鄧炳強指一些消息「相當危害國家安全」才算國家機密，而接觸到的文件是否合法權限披露，「寫明係政府機密就當然係」。另外就是和國家安全的關係，相信有關人士會有常識理解哪些屬合理權限披露，「天氣消息當然唔係，但如果涉及防務就係喎」。他續指任何罪行都需要符合犯罪意圖，才有機會違法。他說，聽到意見指會否涉及重大公眾利益，重大公眾利益如何要討論，但不是很輕率、人人都說「這是公眾利益」就可以，否則法律就沒有效。

民建聯立法會議員陳學鋒指，條例主要針對少部份人，法律條文又艱深，問到如何做好宣傳工作，讓市民掌握。另外，他亦問道如何做好國際的宣傳，指現時很多危害國安行為在網上進行，問及有否盡早跟進。

林定國指法律條文有一定的相對複雜性，諮詢文件盡量嘗試用淺白方式令人理解，明白需要正面溝通，政府會安排多個講解機會，了解市民不理解的地方，以互動方式針對性回應市民關心的問題。他指會安排解說機會，特别是外國駐港領事等，會更積極做好工作。

工聯會立法會議員陳穎欣指，澳門特區已立法，沒有影響正常生活、聚焦經濟發展，文件提到不少外國的例子包括英國國安法等，認為可更清晰講明新增的兩個罪行符合國際標準和人權自由規範。她又提到13名懸紅通緝犯，參考美國例子吊銷他們的護照，問到現時的法例針對他們的違法行為是否有限制。鄧炳強指過往潛逃海外人士的護照被取消，是好的處理方法，所以建議相關條文，而協助逃犯亦包括在其他罪行之中。

選委界立法會議員簡慧敏提到總體國家安全觀，歡迎用全新的立法方式，用中華人民共和國相關的定義，又問除了參考國際經驗，會否尋求中央的協助。另外，將來全新條例和現有條例或普通法不一致會如何處理。

林定國指23條規定要求香港自行立法，立法內容要和中央保持密切溝通，至於和原有法律或普通法可能有衝突，說得非常正確，提到政府制定全新法律就是希望統整，有清晰的條文指明。

經民聯立法會議員陳祖恒問到如何和國際夥伴等做好溝通，又指23條立法能優化長期繁榮穩定的基礎，以推動經濟。林定國重申，正如特首李家超強調，任何生意人最希望有安定的環境，建設國家安全法律有利於營商環境，會安排不同解說會，包括針對商界朋友的解說會，讓他們相信有利營商活動。

新民黨主席葉劉淑儀問到國家秘密方面，是否所有罪行要由律政司檢控，國家秘密法會分級和時限，問到會否有過時的安排。另外香港作為金融中心每日有很多不同消息，媒體報道消息會否有公眾利益辯解。林定國回應指參考國安法本身條文，需要由律政司檢控。鄧炳強則表示，現時政府內部有規限某些文件經過年份、經過鑑定程序後可能需要降格。至於公眾利益方面，鄧炳強強調已聽到聲音，會積極研究，但正如剛才所講是「重大公眾利益」，會看在條文中如何處理。

新民黨立法會議員容海恩問到，如何讓公眾知道不應幫助犯法者匿藏，以及不應繼續向海外提供支援，問23條如何規管到，過往行為是否受到監管。林定國指法律有明文規定不能有追溯力，但不代表現有法律完全無觸及這些事情。鄧炳強說，現行法例下，協助犯法走已經犯下罪行。

工聯會立法會議員梁子穎表示：「要表達一下今日嘅興奮，因為好似生仔一樣，23條終於能夠立法。」民建聯立法會議員葛珮帆列出多條條文，強調只是針對少數人，對於一般市民沒有影響，冀做好解說工作。

選委界立法會議員馬逢國認為1個月諮詢期足夠，指要符合國際原則和有實際作用，這些如何具體落實，特別是海外人士觸犯法律時如何制裁。林定國說這是有關法律適用範圍，如果情況嚴重但不在境外發生亦不是中國、香港公民，都要用法律規管，但當中涉及一些實際問題，要考慮每一個個案的嚴重性，就住條件將適用範圍調整。

自由黨立法會議員邵家輝說，國安法生效幾年來沒有甚麼「唔關事嘅、做生意嘅人」被捕，可見只要不危害國家安全就沒有問題。

選委界立法會議員管浩鳴則提出，有市民擔心可以基於無知或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而誤墜法網，問到在一些情況下會否先有約談或警告，提醒這些人。林定國強調，任何刑事罪行除了考慮客觀行為，亦必須考慮犯罪意圖，如果不知道對方是間諜，相信不會讓不知情的人犯下罪行，強調要有犯罪意圖、故意的行為。

立法會主席梁君彥說，代表立法會全體歡迎支持政府展開諮詢，高興局方和司長第一時間來到立法會向議員解說諮詢，強調23條立法正是為更好保障居民的基本權利。他指每個國家和地區都會按自身要求制定維護國安法律，23條立法和國際做法一致，更是香港特區的憲制責任，如今在中央支持下，香港已完善選舉制度和落實「愛國者治港」，社會有條件空間就23件立法進行理性務實的諮詢，立法會有憲制責任落實「五二八決定」，和《香港國安法》關於完善執行機制的要求。梁君彥說，在23條立法過程中，立法會會全力進行審議工作，深信特區政府會繼續做好解說工作，確保通過的法例有效維護國家主權和發展利益，亦足以防礙危害國安行為。他和議員都深信只有在國家安全和穩定下，「一國兩制」才能行穩致遠，確保香港長期繁榮穩定。

至於是否有信心7月完成審議，立法會會否有加開會議的準備，以及立法會會否加開公聽會，梁君彥指這個時候未掌握到，深信立法會議員會全力一心盡快審議法例，交由法案小組按步就班審議。

至於諮詢文件較2002年的詳盡，會否太多限制，以及完善公務員定義，會否令市民出任政府職務時有多些擔心，新民黨主席葉劉淑儀指今次立法較2002年更完善和精準，有很多新的罪行是當年未有，例如惡意破壞和刑事毀壞都因應2019年事件，並廢除過時字眼。她又表示特別高興保安局就披露國家秘密罪方面，考慮就重大公眾利益豁免。

民建聯副主席陳勇表示支持盡快開展相關立法工作，務求早日完成立法，履行香港特區的憲制及法律責任，盡快補上維護國家安全的這塊「短板」，為市民福祉提供最大保障，讓香港輕裝上陣，集中精力發展經濟，改善民生。

他續指，民建聯期望特區政府應總動員解說，要求官員主動約見不同界別人士，聆聽意見，做好解說，而議員亦將積極參與第23條立法的審議工作，確保第23條立法貫徹全國人大「528決定」，有效配合《香港國安法》，構建一套嚴謹有效、能應對新風險的維護國家安全法律及執行體系。

新思維立法會議員狄志遠指，不希望政府在諮詢上「走程序」，除了諮詢期的考慮，他更關心諮詢質素，要求諮詢做到廣泛性、上情下達和鼓勵更多市民關心事件，強調諮詢工作做好是立法的重要基礎。

普通法轉為成文法　主要針對隱匿叛國罪

林定國指在會議上聽到不少問題和意見，非常感謝議員的鼓勵，會繼續積極和不同界別持分者詳細解釋建議，雖然諮詢只剛開始，但有密切留意坊間的意見。

被問到建議刑期和扣押時間等會根據甚麼條件下「加辣」，林定國指危害國安的罪行不限於香港國安法下的四個罪行，國安法的條文例如有關陪審團的制度，相關制度同樣適用於《基本法》23條的立法，至於保釋條款的字眼同樣適用於所有危害國安罪行，要視乎國安法本來的寫法是否涵蓋相關情況。

至於隱匿叛國罪轉成成文法的原因，是否案例在《香港國安法》下未足夠說明令社會明白的情況，林定國指隱匿叛國罪源於多個世紀前普通法的法庭案件，參考其他普通管轄區已經有新情況，不再依賴數百年前的案件，而是以成文法包括在甚麼情況下構成犯罪，認為以成文法表述得更清晰，強調香港做法是依循其他普通法管轄區的做法，讓市民更容易掌握甚麼情況下干犯罪行，而內文基本上沒有改變。

至於媒體關注的公眾利益是否成辯解，諮詢後的修改空間，鄧炳強指從今日諮詢開始聽到國家機密罪行範圍的關注，社會上任何人要遵守法治，沒有人有特權，但針對某類工作可能會面對到的情況，今次諮詢正正要聽意見，聽道理再作進一步的建議。他說，諮詢文件指必須在沒有合法權限下披露消息，再加上相當可能危害國家安全的考慮，認為條文清晰，必須要證明犯罪意圖。他說有關泄露國家機密的行動，在美國、加拿大等國家亦有相關罪行，又重申會就住重大公眾利益是否可豁免諮詢意見。

行政長官李家超今日（30日）率領律政司司長林定國和保安局局長鄧炳強，宣布即日起展開23條立法諮詢。23條將新增「境外干預罪」，禁止任何人配合外國勢力干預香港選舉、立法及司法機關，另外亦會在不誠實取用電腦的基礎上引入新罪行，針對透過電子系統危害國安的行為。他說，23條列明案件在香港審理，不會將被捕人送往內地。

被問到完成立法目標和時間表，以及為何諮詢期只有1個月，較2003年短，是否「走過場」時，李家超認為諮詢期長度「適合」，稱社會對立法已有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