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危險遊戲」　美債危機瀕臨爆發

美國財政部長姆努欽代表白宮與國會民主黨領導人達成提高債務上限的協議。然而美國政府面臨的美債危機仍未消退，何時爆發只是時間問題。

姆努欽代表白宮與國會民主黨領導人達成提高債務上限的協議，為期兩年。預計該協議將在近期通過國會兩院的審議，並由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正式簽署。

美國財政部長姆努欽7月12日曾在寫給民主黨代表佩洛西（Nancy Pelosi）的信中表示，如果不提高債務上限，美國政府可能會在9月初耗盡現金。美國財政部數據顯示，截至6月底，美國政府的法定債務限額（statutory debt limit）為219,877.06億美元，而美國發行的受限公共債務（total public debt subject to limit）已經高達219,876.81億美元。也就是說，美國政府只剩下2,500萬美元的發債空間了。

看似以限制政府舉債為目的的債務限額制度，初期卻是為了方便美國政府借錢而設立的。美國的債務限額制度起始於1917年，本意是希望通過債券分類以便更容易地為第一次世界大戰融資，從而減輕國會的立法負擔。此前，國會需要分別批准了每個債券。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為了更便捷地融資，美國國會設立了總債務限額，只要不超過這個限額，聯邦政府就能夠繼續發債。

2008年美國次按危機全面爆發後，剛剛入主白宮的奧巴馬（Barack Obama）不得不以增加財政支出的方式刺激經濟，導致美國公共債務一路飆升。在奧巴馬執政期間，美國國債增加了近10萬億美元，併發生了2次債務上限危機（debt ceiling crisis）。特朗普接手白宮後，實施了大規模的減稅措施，因此美國政府的財政赤字問題進一步加劇，公共債務也連續突破20萬億美元和22萬億美元大關。

公共債務利息逾5200億美元

在美國公共債務不斷積累的同時，美聯儲的加息政策導致聯邦基金利率（the Federal Funds Rate）不斷上升，美國政府的償債壓力不斷增大。特朗普政府在2018財年（2017年10月至2018年9月）為公共債務支付的利息高達5,230億美元，相當於每天支付14.3億美元。

以美國如今的債務積累和財政赤字情況來看，美國政府的公共債務只會越積越多。然而，這並不代表美國政府無法清償美國國債。由於美國國債由美元定價，而美元由美國政府提供信用背書，因此只要美國政府放棄信用並大量“印錢”（美元貶值），就能夠清償所有國債。當然，這麼做的後果就是，美元喪失信用。

美國國債如今已經陷入借新還舊、越借越多的閉環。這種“擊鼓傳花”的遊戲一旦停止，其後果只能是債務違約或債權人資產大幅縮水（美元貶值），而無論哪種結果都難以被美債投資者接受。因此，海外投資者持有的美國國債占全部美債的比例從2012年的34.7%迅速下降至2018年的29.1%。而在此期間美國增發的國債主要由國內部門（例如社保計畫信託基金、年金計畫信託基金等）消化。

分類別來看，對美國國債喪失信心的主要是海外政府投資者。近幾年，美國政府對不斷惡化的財政赤字和不斷增長的債務規模采取放任的態度，令持有美國國債的各國政府感到擔憂。自2012年以來，海外政府投資者持有的美國國債不再增加，始終保持在4萬億美元左右。

造成「美債危機」的根本性原因是美國政府的不負責任。特朗普曾在2018年的一次債務討論中表示，當債務危機爆發時「我就不在位了（I won't be here）」。顯然，如今的美國政府已經習慣了借錢「過日子」，卻缺乏承擔債務的責任感。

中美貿易戰爆發之後，特朗普政府在貿易談判中反覆無常的舉動不斷消耗中國各界對美國的信任。目前，中國持有的美國國債不斷下降，而日本即將超越中國成為美國政府最大的「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