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小川洋子生涯禁忌之作:在旅館內,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撰文:譚以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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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絲旅館》 作者:小川洋子 譯者:王蘊潔 出版社:麥田出版

「只是他說的那句話仍然縈繞在我耳畔。那個命令的聲音吸引了我。」

把衣服脫掉是那男人對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此後,命令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深入皮膚內層,繩子陷入身體,磨擦身體每一吋敏感之處,磨擦着身體的痛楚,整個身體被繩子擠壓而扭曲。

我看見我自己的醜陋。我看見我多麼的快樂。

在艾莉絲旅館中,母親支配了我的頭髮,每天都要把我的頭梳得整齊別致,一絲不苟,塗上油,使得它順滑而貼服,在旅館日復日的計時中,我圍繞着客人與客人的房間工作,循環於被單與食物之間。但是總會有這些一個時刻,有這麼一個男人,闖進旅館,把生活的一切都打亂,這個,就是住在那島上的翻譯家。

每逢我到了島上之後,他就開始支配我。綁上繩子不過是使我貼服的第一步,後來他命令我不準用手幫他穿襪子,伏在所有的家具上成為它們的一部分。對於他溫柔而莊嚴的命令,我無從拒絕,又或說,只願意順從,這也不是他在施加、我在服從,然後完成的,在世人看來不應存在的欲望嗎?

後來和他姨甥的一次相遇,一次秘密的對話,一次交合,不過是想獲得他更多、更深的懲罰,而我願意服從。

最後他的激忿,迫使他把我禁閉了一晚,把我的頭髮剃掉,那些屬於整齊清潔、屬於母親的頭髮。十七歲的少女失蹤了一天,自然引來警方的追捕,他唯一的逃逸路徑,就是跳進海裏,那個隔着城鎮與小島的海裏。

 書面說着,這是小川洋子生涯禁忌之作,而我,則成為她禁忌欲望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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