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各黨威脅「另立國會」 約翰遜還能笑到最後嗎?

撰文:葉德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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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相對成功的法國G7峰會表現後,英國首相約翰遜一跨過英倫海峽,就遇上國內反對派接連出招重擊,一方面有跨黨另立國會的威脅,另一方面更有工黨放下權力爭鬥,與其他在野黨聯手以策動立法阻延脱歐的圖謀。

[8月28日 17:30:根據多家英國媒體引述首相府消息報道,約翰遜政府或將於9月初中止國會會期,並將在10月14日請英女王到國會發言演說啟動新一屆會期,到時政府將提出新的立法議程。]

周二(8月27日),工黨黨魁郝爾彬(Jeremy Corbyn)與其忠誠的左右手、影子財相麥克唐奈(John McDonnell)分頭出擊,趕在9月3日國會暑期結束前,聯合在野各黨,誓阻約翰遜如期在10月31日脱離歐盟的大計。

工黨接連出招

一直主張先推國會不信任投票,要求各黨支持他當過渡首相,由他領導英國提前大選、押後脱歐的郝爾彬,與蘇格蘭民族黨(SNP)、綠黨、威爾斯黨、與「改變英國」(Change UK)等反對黨派代表見面,決定暫時放下他的「首相夢」,先推遲不信任投票,轉求與各黨聯手搶奪國會議程的決定權,然後再通過立法,迫使約翰遜政府向歐盟申請押後脱歐限期,以解如今無協議脱歐的危機。

另一邊廂,有見約翰遜遲遲不肯排除「中止國會會期以避國會阻止如期脱歐」的可能,加上早前有電郵流出指約翰遜向檢察總長詢問「9月初中止國會會期5周」的法律意見,麥克唐奈就與多黨代表聯手策劃,決定如果約翰遜真的使出「中止國會會期」之法,他們會另組國會,行國會之權,不惜冒「委內瑞拉式一個國家兩個國會」的憲政風險,與約翰遜政府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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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約翰遜受此兩大重擊所傷,不過他上週出訪歐洲,與德國總理默克爾、法國總統馬克龍、美國總統特朗普,以及其他歐盟領袖見面或通電之後,反而使他離「有協議的如期脱歐」愈來愈近。

離安全脱歐 尚餘最後一關

首先,歐盟方面上至默克爾、馬克龍等國家領袖,下至外交官員,似乎都被約翰遜「尋求達成協議」的誠意說服,願意靜待約翰遜政府在下次歐盟峰會於10 月17日舉行之前,對現有愛爾蘭邊境「補底方案」(Backstop)提出替代解決辦法。也許正因歐盟也願意與約翰遜交手,才使工黨郝爾彬暫時打消「取約翰遜而代之」的念頭。

根據《衛報》引述歐盟官員指出,雖然他們對於約翰遜至今未見的「替代方案」不表樂觀,但是他們對約翰遜的態度,與對前首相文翠珊的態度一樣:歐盟並非不願意在合理範圍內讓步,問題是讓步以後歐盟失去政治籌碼,而新提案最終也不能通過英國國會,擔心會落得個「賠了夫人又折兵」。

除非立法條文寫得極其仔細,否則郝爾彬等人其實難以立法方式去逼令約翰遜尋找押後脱歐。(路透社)

不過,約翰遜如今開出新局,將英國疑歐派的要求集中在「補底方案」這單一議題上,不理會部份極端疑歐派要將整個脱歐協議去除(包括分手費的支付、脱歐後的過渡期等)的堅持。因此,只要他能提出歐盟能接受的替代方案,相信英國在野政黨,面對無協議脱歐迫近,即使想推倒約翰遜政府,也不敢在這個時刻玩政治把戲,因而只得票投新協議。

目前,英國國內已有智庫提出了極其詳細、或可取代「補底方案」的替代安排。其中的一大難題,只在於這個提案推行需時,而且實行起來之後未必真能免除在愛爾蘭島上再起邊檢的需要,歐盟是否願意以某種折衷態度,先接受此等另類安排,則仍是未知之數。可是,鑒於歐盟主要國家的經濟都在走下坡,兩個月後的無協議脱歐絕對是他們不願見的事。

因此,無論在野各黨如何不滿約翰遜,他離「成功帶領英國脱歐」如今只欠「替代方案」這最後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