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翠珊脫歐協議送上國會「刑場」　「二次公投」留歐有望

英國首相文翠珊幾經波折終與歐盟談成的「脫歐協議」，周二（4日）將在國會展開討論，預計於下周二（11日）舉行投票。
如今有近百名保守黨下議院議員表明反對協議，黨外亦幾乎無人支持，英國政界已轉向討論「協議被否決後，前路如何」。
在「無協議脫歐」與「二次脫歐公投」之間，英國政情似乎愈加認同再為脫歐再行公投，而歐盟對此也不表反對。「二次公投」會否成為「留歐火鳳凰」？

據YouGov周日（2日）公布的民調，有55%受訪者在「脫歐」及「留歐」兩個選項之間支持「留歐」，比脫歐支持者高10%；而目前唯一的留歐路徑只有英國舉行「二次公投」，讓民眾再次投票，以「新民意」壓過「舊民意」。

工黨：逐漸轉軚支持公投

在國會有255席的工黨，官方立場原是「反對文翠珊協議，要求提前舉行大選」，然而其影子財相麥克唐奈（John McDonnell）日前卻坦言提前大選可能性甚低，更指到時工黨「無可避免」會支持「二次公投」。

同時，工黨影子脫歐大臣施紀賢（Keir Starmer）據報亦指示黨友，在文翠珊脫歐協議被否決的情況下，要準備好在工黨不信任動議失敗後，馬上轉而支持「二次公投」。

雖然工黨黨魁郝爾彬（Jeremy Corbyn）一直反對再行公投，但今日連其緊密戰友麥克唐奈也有轉軚之勢，似乎最後難以避免要為「二次公投」背書。

「二次公投」氣勢大盛

另外，蘇格曲民族黨（SNP）、自由民主黨及其他政黨，聯同不少保守黨內留歐派──如上周突然辭職的大學、科學、研究和創新國務大臣吉馬（Sam Gyimah）──都表明支持「二次公投」。

立場極不相同的英國媒體，如左翼《衛報》、較右翼的《經濟學人》等，就算不明言支持再行公投，都認為「二次公投」有其可取之處。

由此可見，數個月前還是「異想天開」的「二次公投」倡議，如今氣勢可謂一時無兩。

否決「無協議脫歐」　為「二次公投」鋪路

如果文翠珊「脫歐協議」被否決，在歐盟不願再就脫歐事務進行談判的情況下，最明顯的結果就是英國在明年3月底「無協議脫歐」，將造成重大混亂。

不過，隸屬工黨的國會脫歐委員會主席本（Hilary Benn）已提出修正案，主張三項要求：

(1) 不支持脫歐協議
(2) 反對「無協議脫歐」
(3) 讓國會為脫歐另尋可獲支持的出路

此項修正案除了獲得一眾小黨支持，亦由兩名保守黨議員提出，若能通過，雖然不能獨力阻止英國在明年3月底自動脫離歐盟，卻為「二次公投」的轉向鋪平前路。

同時，工黨及保守黨疑歐派都正在進迫文翠珊政府公開其「脫歐法律意見」。據報有關意見指「脫歐協議」中的「補底方案」或會使英國「無了期困在歐盟關稅同盟之中」，而不能自行與他國訂立自貿協議。此等論點的公開，對文翠珊可算是雪上加霜。

如今，文翠珊唯一希望恐怕是借本周日（9日）與工黨郝爾彬的電視辯論，在公眾面前擊倒後者，而能說服國人她的「脫歐協議」是唯一出路。不過，在過去有拒絕辯論往跡的文翠珊，似乎難以勝任此務。

「二次公投」還看歐盟定奪

二次公投的最大難關，在於脫歐時間緊迫，要再行公投的話必定要歐盟配合，願意推遲明年3月的脫歐大限，否則一切只屬空談。

歐洲理事會主席圖斯克（Donald Tusk）上周五（30日）在阿根廷G20峰會上就繼續發言支持文翠珊「脫歐協議」，指之為「唯一協議」，又說如果協議遭否決，英國只能「無協議脫歐」或選擇「留歐」。

其實圖斯克早前就曾表示歐盟雖然對「無協議脫歐」已有準備，但「已作最佳準備的」還是「沒有脫歐的情況」。

由此可見，歐盟歷經英國國內兩年脫歐亂狀，依然願意讓英國留在歐盟之中。

無論留歐還是脫歐　英國前路依然迷茫

不過有歐盟外交人員就坦言：「我們不知道文翠珊在13日（協議投票在11日舉行）還是不是英國首相。」他指出，脫歐前路的任何轉向，至少要等「英國做好決定」，歐盟才會作出回應。

「二次公投」困難重重，除了「公投選項」、「公投方式」的問題，還有「公投結果風險」的心理難關──若然公投不能保證「留歐必勝」，歐盟國家未必會願意為英國脫歐延期而進行公投。

至於英國民情會否繼續倒向「留歐」，未來一周的英國政壇戰火風向，將極為關鍵。

然而，就算英國公投留歐得勝，目前英國至少有四成人堅決脫歐，因此就算英國成功留在歐盟，未來的政治分裂也只會愈加嚴重。2016年的一場脫歐公投賭博，其後遺症在可見將來，似乎未見消解，更只有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