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札記|凡人方法挑戰神人速度 四徑毅行只有追不到沒有等不到
作為一位跟行山跑山的記者,平時工作考腦筋多於體能,你要懂得用凡人的方法去追趕神人的速度,寧願早到一小時也不要遲到一分鐘。我近期跟了3項活動,分別是四徑、HK100及毅行者。我覺得跟山賽是辛苦而滿足的,同事覺得我的採訪經歷幾有趣,所以就叫我寫篇札記,分享一下採訪後感。
四徑:狂奔回梅窩原來中伏
四徑在農曆新年舉行,我一開始視62歲「毅行先生」陳國強為焦點跑手,首要目標追蹤他。在年初一晚於衛徑落九龍坑山中途等待他,之後衝落山,趁陳國強入廁所梳洗,我先一步跑到火車路下的隧道等他,為他影相。當時天色入黑,只有行人隧道夠光影相。
年初二,我得知梁康翹(Kimmy)在麥徑一度雙眼出問題,所以將她列為另一位要追蹤的跑手。早上,我抵達港島,最初先想上太平山影黃家傑,但見到他太快,我趕不及,就打算到大潭等陳國強及梁康翹。不過,見他們速度不快,我在搭地鐵時一再修改目的地,先轉為龍脊,再轉為哥連臣角。
梁康翹及陳國強速度較接近,找到個靚位,等兩人經過,為他們加油。之後,我就衝落山,搭巴士到大潭,希望再等他們一次。我太早到,不想呆等,所以我就沿港島徑走,行到大潭水壩,影到梁康翹,之後行上大風坳,影到陳國強。之後,我就跑落山,搭車回公司拿電腦,吃個晚飯,就入梅窩。
入大嶼山途中,我在梅窩訂了一晚酒店,安頓好就到梅窩碼頭等井原知一,之後就等Nugo。Nugo的定位在大東山前前後後移動,令人擔心,大會都派人上山找他。我亦擔心Nugo出事,決定冒夜冒雨行上南山,愈行上去,風雨就愈大,可以想像中大東山上一定很惡劣。
中途,我問一位落山的山友,有沒有在大東山見到一位尼泊爾人,對方說見到,那人「搵緊嘢」。快到南山營地時,突然見到一人高速跑落去,前後各有一人拍攝。我看不清那人是否Nugo,也沒有時間看定位,只能馬上決定跟或不跟。我選擇調頭跟,全速跑了兩公里落梅窩,方知那人不是Nugo,他是一位自發參與四徑的山友。
這時候,大會收到探子回報,Nugo沒有大礙,正在落山。等到Nugo平安下山,我就不等下一位。始終要有取捨,我不是鐵人,也沒有幾對手。我回酒店寫井原的稿,寫到凌晨5時睡覺,翌日早上10時起身,坐在酒店大堂寫Nugo的稿,到中午行去梅窩碼頭食午飯,一碗餐蛋麵要70元!非常貴,但那個熟食檔最近碼頭,我「硬食」啦!
在年初三下午,我等了梁康翹、陳國強及謝芷蕙歸來衝線,到黃昏才離開梅窩,趕回家寫稿。連續幾日奔波,上山落山趕車趕船趕稿,精神緊張,但見到參加者們完成,親吻郵筒,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疲倦也算不上什麼。可以幫到他們記下這一刻,也是一件滿足的事。
HK100:匆忙上山等張敏怡
之後的HK100,我本身沒有打算上山跟,但當見到張敏怡愈跑愈有,在企嶺下後取得女子組領先,而且之後愈拉愈開,估計她在8時到9時完成,我決定上大帽山等她衝線。我不敢低估神人的速度,寧願早到等,也不要遲。我搭晚上7時多的巴士上去,發現敏怡速度有點減慢,所以去找連姐聊天,順道「幫襯」碗30元的餐蛋麵作晚飯。
由於終點不在連姐那兒,而在扶輪公園停車場,雖然兩處相隔不遠,但連姐的茶水亭明顯水靜鵝飛,而下面終點就很熱鬧。吃完麵落去,HK100終點的氣氛好好,播住音樂,主持會在跑手衝線時開咪,會有人訪問衝線跑手。等到9時多,終於等到張敏怡衝線,成為女子冠軍。待她休息一會、吃碗豆腐花後,接受訪問,我離開大帽山時已經11時,之後再回家休息,翌日早上7時上班,跟完足球賽果後,盡快將張敏怡的賽後感想及分享寫出來。
毅行者:挑戰影3站追趕神人
毅行者是我重點跟進的活動,我希望可以在3個站點等到領前的隊伍,先到水浪窩,之後到城門,最後到終點大棠。為何不去起點北潭涌?一來時間太早,我想睡多一會,二來意義不大,在起點才訪問跑手,賽前內容其實只能存活不到一日,在十幾個鐘後就變過時,所以我覺得賽後比賽前更重要,除非要做不斷更新。我不是鐵人,就算盡做,都要有取捨,我寧願保留精神及體能到晚上等賽後。
早上10時多入到水浪窩,發現領前的隊伍剛過北潭凹,我就決定行上雞公山等他們。一來我不想在山下呆等吹風,二來雞公山上的相較靚,陽光充足,又有山路感,而且影到跑手上山時的辛酸。其實,上山途中,我有擔憂神人們行麥3的速度會比我上雞公山還要快,所以我沒有停過,一支箭用36分鐘登頂,幸好沒有遲到。
雞公山頂上,頭3名接連而來,十分緊湊,看得我都很緊張。他們下山後,就到我衝落山,花了25分鐘回到水浪窩。神人們用了10分鐘多一點就落到去,真的是匪夷所思的速度!落山後,搭巴士入沙田,再轉車到梨木樹邨午膳,還打算悠悠閒閒地食,不料收到神人們已抵沙田坳的消息,馬上趕上城門。影完領先的跑手,又跑落梨木樹邨,轉車入元朗,再飛的上大棠。
見到大會還在設置各個帳篷,我就找了張野餐枱工作,寫稿揀相,等到三甲隊伍回來,影相做訪問,影完頒獎禮都已經9時多,再落山回家都已經是11時後,之後還要趕稿。星期日本身打算採訪尾隊,最尾一段完成毅行者的隊伍。毅行者的截止時間是早上11時,我計劃10時入到去,結果在我搭車入元朗途中,尾隊已經在早上9時左右衝線,結果我完全錯失了。看來預算尾隊的時間比快隊更困難。
跟山賽,就是一個追與等的循環。
只有追不到,沒有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