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側田慨嘆偶像派扼殺實力派:樂壇幕後消失緊
側田事隔兩年再重回香港開演唱會,第七次登上紅館的舞合,主題命為《My Beautiful Curse2019》,以幾個章節述說自己心中的思想,側田也表明會有不少以前的經典金曲以改編形式出現,相信令不少粉絲十分期待。
雖然側田會再唱自己以前的金曲,但他對那時期的自己其實並不滿意,初出道已被喻為「超級新人」,橫掃四台的新人獎,同年亦首度踏足紅館舞台,風頭正起。
對於自己當初的走紅,側田以「唔關我事,唔係我揀,冇得揀!」來形容,他表示全都是當時經理人Paco的功勞,如果沒有Paco幫手做宣傳,《命硬》、《好人》等這些歌可能沒有人會認識,他說:「以前我啲歌未必係最好,但係你狂播,一首歌唔好聽都會覺得好聽,呢啲係洗腦式,一首歌成唔成功唔關質素事,嗰年大把歌好過我啲歌,點解我啲歌咁出?就係因為宣傳做得好。」自古至今,宣傳一直都是一個具有魔力的手法,最好的歌未必最紅。
第一集專輯《Justin》爆紅,《好人》、《命硬》、《我有今日》、《Erica》等都成為一時的hit歌,不過側田卻認為自己的大碟一隻比一隻好,換句話說,第一隻碟是最差的,但卻最爆。「呢個正常,每個藝人都話第一隻碟最好,因為有新鮮感,如果真係識聽,我每一隻碟嘅質素同比上一隻好,不過第一隻碟宣傳做得好啲,同埋人氣高啲,所以啲人就覺得嗰啲歌好啲。」除了新鮮感外,側田亦有想過第一隻碟比之後更紅的原因,是因為純真沒有受污染,他說:「因為諗緊market,第一隻碟從來冇諗。如果而家我諗唔到點樣做得好過我上隻碟,我唔會出大碟,只會單曲單曲出。」
受污染代表甚麼?就是造音樂不是向音樂性方向走,而是想如何令一隻歌爆紅,「好多人真係為咗錢做所有嘢,我亦都曾經被受污染,所以點解我唔再做以前嗰啲魚蛋歌、K歌,咁咪即係為咗錢。」側田也表示現在的觀眾聽歌的曲風已經闊了很多,如果再做魚蛋歌反而會令人反感,被人認為是「呃Like」。
側田被不是今時今日才看穿這個問題,多年前他已經覺得不停重複做魚蛋歌是不行的,「唱片公司冇guts,我嗰陣講呢啲嘢會畀人鬧,我同公司同事跟唔好呢一套work就跟風,冇人有原創,但永遠係要有原創先會成功,一直跟人永遠唔work。」並不只是魚蛋歌,如果一直重複別人的成功的道路,其實你也永遠不會成功,因為你只是一直跟著別人走,他說:「好多人嗰陣叫我寫首《命硬2》,死硬㗎,唔work,大家可唔可以用吓腦,諗吓新橋,唔好吓吓跟人,呢個都係一個跌嘅問題。我講咗好多年,不過嗰陣30歲邊有人聽我,到而家都係講緊呢樣,但係我講緊嘅現象係發生緊,消失緊㗎喇樂壇嘅幕後。」
樂壇消失?這個可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但對於側田來說,這件事在香港依然慢慢蘊藏中,因為已經愈來愈少人會出碟,遲早香港樂壇會變成馬來西亞或新加坡一樣,歌手都要向外發展。很多人說廣東歌愈來愈差,但側田認為這不是一個問題:「market唔係細,質素唔係差,我唔知係咩問題,語言一定唔係,聽韓文歌唔一定識韓文。」有個可能性,是香港運用在本地的資源愈來愈少,宣傳愈來愈不足,「外國真係可以電台剩係播一首歌,電視剩係睇到一首歌嘅MV,香港做唔到,唔關音樂人嘅事。」要說音樂人,香港一直以來都不乏人才,但側田認為偶像派的出現卻令香港樂壇走下坡:「其實90年代仲係非常之好,好多好好嘅歌,呢個年代要好多謝玉置浩二同顧家輝,跟住開始有偶像派出現,完全殺晒實力派,到我嗰年啲實力派開始出返嚟,但已經太遲,加埋又有狗仔隊,邊個紅就踩返落去,如果要分析香港樂壇點解會跌,係自己造成。」
的確,香港樂壇曾經無限風光,令到不少人時時在緬懷過去,但側田說得對,懷緬是沒有用的,「唔好諗以前,個個講以前樂壇有幾風光,其實我入行嗰陣已經唔風光,個個叫我唔好入,係我唔識死,因為我一定要做音樂,我入行嗰陣已經過咗(香港樂壇)黃金時段。」所有熱潮都會散去,正如美國現時Hip-hop風興盛,但遲早會被其他曲風取替,潮流就是這樣,當它旺盛時你擋不到,當它要走時你留不住。過去始終是過去,再多想也沒有,不如好好活在當下,盡自己的能力去改變現時的生態。
訪問完畢,側田更即席與記者玩估歌仔遊戲,逢估必中,仲自彈自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