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經濟藥石無靈? 央行總裁黑田東彥的煩惱

撰文:黃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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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前,當時還是亞洲開發銀行行長的黑田東彥出版書籍《財政及貨幣政策的成敗》,批評當時的日本央行未有在最重要時候推出適當的政策;8年後,他登上日本央行總裁一職,因與首相安倍晉三的貨幣政策相近,而被委以重任,他亦非常熱血的希望可以扭轉日本經濟的頹局。3年過去,今日日本央行宣布維持負利率0.1%,但調整了政策框架,包括引入控制孳息曲線的新方法,10年期國債孳息率保持在零息水平。外界認為日本央行無力壓低日圓,黑田可選的貨幣政策其實不多。

日本央行行長黑田東彥在議息後會見記者。(路透社)

黑田在牛津大學取得經濟學碩士學位,早已清楚好的政策需要的不只是經濟理論或分析,也需要實際的判斷和機智。過去3年,他也隨着日本經濟的走勢調整政策取向。例如實施負利率,去年年底,黑田曾排除負利率政策,但在今年1月,便轉軚採取該措施,目的是壓低日圓,刺激出口,推動企業盈利,從而達到走出通縮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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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日圓轉弱一段短時間後便轉強,日本央行於今年1月實施負利率0.1厘,但日圓兌美元今年以來升18%。大和資本經濟師Emily Nicol及Chris Scicluna分析,即使日本失業率低至3%,見逾20年來低位,企業仍未許樂觀,未有增加薪酬。

實體經濟未受惠 量寬政策漸失效

這種情況無疑是會增加黑田的壓力,逼使他實行現行的負利率及量寬政策之餘,採取更激進的手段。現時日本央行每年買入80萬億日圓國債,央行持有國債佔總體比率達38%,遠高於美國聯儲局持有美國國債比率14%,按照現行買債規模,明年年底將會持有總體的一半。分析指,這些開支回報逐漸減少,黑田的量寬政策亦逐漸失效。

有分析認為,現時黑田可以選擇的方法不多,唯有使用更極端的手段:「直昇機撤錢」,意指由日本央行直接購買國債,政府不用擔心沒錢償債;亦即直接向消費者派錢,希望民眾會消費,帶動通脹。上世紀30年代,日本政府曾以此應對政府開支,刺激正陷入大蕭條的經濟;後來則對經濟進行改革,亦否決了這種政策。黑田雖然曾排除有關做法,多次指此舉並不合法,不過分析認為這是唯一可行之道。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早前與美國聯儲局前主席伯南克,被指有意仿傚伯南克(圖)當年的「印銀紙」做法,帶動經濟。(路透社)

事實上,首相安倍晉三的「安倍經濟學」,有關結構性改革的第三支箭始終遲遲未實行,然而實體經濟能否可持續復甦,才是真正考驗,當中包括勞工改革。單單靠日本央行的大規模貨幣政策,或者如8月宣布的28.1萬億日圓的刺激經濟的財政措施,已經無法帶動經濟。然而安倍似乎仍未甘心,更傳他有意效法美國在伯南克任聯儲局主席的年代,實行「直昇機撤錢」,與黑田取向有明顯分歧。有指黑田隨時可能走上前任白川方明的舊路,被安倍「炒魷」。

(綜合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