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教室】美總統與外國領袖通電話　絕對不只是「兩個人的事」

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7月25日一通電話，在美國政壇掀起一場「彈劾調查風暴」。事件不但反映特朗普懷疑濫權向外國領袖施壓以取得政治利益，白宮處理這次對話內容的方式同樣引起關注。
到底美國總統講電話會有甚麼程序，當局又如何介定通話內容的重要性？

誰會參與旁聽？

美國總統與外國領袖通話前，通常會先由國家安全委員會（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NSC）官員向總統進行簡報，然後該名官員會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Oval Office）聆聽總統的電話對話。根據《今日美國》（USA Today）指，通常會有最少兩名NSC官員在場。

而在白宮的某間秘密房間，就有其他官員旁聽對話和抄筆記。這些筆記在華府術語為「memcon」，即是「電話對話備忘錄」（memorandum of telephone conversation）。

除了官員的筆記，白宮的電腦亦會將通話內容轉化為文字。有白宮前官員表示，負責抄筆記的官員會與電腦顯示的文字檔案比較，再合併為一份文件。雖然內容或不完美，這已經是在有限時間和資源所能提供的最佳效果。

在特朗普與澤連斯基通話的事件中，舉報這次事件的人士指出，當時有大約十多名官員有份聆聽對話。

一名NSC前官員透露，特朗普上台後，通話前的簡報會或倉促完成，而且負責的官員相關經驗不一，有時他們可能在最後一刻才被要求參與旁聽。

通話文字紀錄機密級別怎界定？

根據多名白宮前官員表示，NSC執行秘書辦公室官員會決定通話紀錄檔的機密等級。假如內容涉及可能危害國家或特定人士的安全，當局就會分類為最高機密（top secret），並將它收藏於受保護的地方。

在奧巴馬（Barack Obama）執政時期於NSC主管埃及事務、現任中東民主計劃（Project on Middle East's Democracy）專家米勒（Andrew Miller）對界定程序非常熟悉，他明白一些文字檔被列為最高機密的原因，但在特朗普與澤連斯基通話一事，他不認為有必要視之為最高機密，反而覺得白宮的決定是出於政治考慮。

怎處理「最高機密」文字紀錄？

只有獲最高安全級別的華府官員才獲准接觸有關文件，有前官員稱，這些文字紀錄會於由情報部門使用、俗稱「Jwics」的 聯合全球情報通訊系統（Joint Worldwide Intelligence Communications System）內共享。

這些文件亦通常會存於某個秘密地點，但並非以極高的保安規格保管。

至於次一級的機密級別文字檔，官員無須像處理最高機密般守口如瓶，他們可以與其他官員討論有關內容。

華府是否濫用機密等級？

白宮首席經濟顧問庫德洛（Larry Kudlow）等多名總統顧問一直不同意告密者的指控，強調特朗普與澤連斯基的電話對話和之後處理文字紀錄的方式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外界則認為事件反映白宮有濫權之嫌。

奧巴馬時代的白宮官員布魯恩（Brett Bruen）稱，機密等級分類是為了保障生命，假如突然間被利用於保障總統的政治立場，美國就從此失去可以信任的國家安全等級系統。

米勒認為，假如白宮官員只是為保護自己上司的政治前途，將通話紀錄列為機密，這就是損害制度的行為。他表示，白宮官員宣誓時，他們承諾效忠的不是總統，而是美國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