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人永居條例】司法部回答不了的問題：廣州究竟有多少外國人

中國司法部日前發布《中華人民共和國外國人永久居留管理條例（徵求意見稿）》，雖稱為擴大開放、規範管理、保障外國人權益，卻在中國社會遭到普遍而強烈的反對，被認為存在重大疏漏，降低了外國人進入門檻，可能後患無窮。

由此揭開中國社會早已存在的一些問題，例如由「計劃生育」政策等原因導致的勞動力不足、老齡化加速，再如中國對已經居住在本國境內外國人管理不善，都已到了不得不正視的時候。如果對本國已有外國人尚且不能有效管理，而該條例再鼓勵更多外國人的湧入，豈不是會對中國社會造成更大的衝擊和挑戰？

人口政策應當慎重

人口問題牽扯廣泛、干係重大、影響深遠，可謂觸及「國本」。關於「計劃生育」政策的是非爭論至今沒有平息，民間早已積聚了厚重的反感情緒，這次關於外國人的條例改動引發輿論震動並不令人意外。

很多人認為此番由國務院下屬的司法部來制定針對某一特定人群——「永久居留外國人」的規章制度，責任與權力不相匹配，而由中共中央領導全國人大進行全面考證、慎重研判之後，再以立法的方式進行法律和制度性的設計，才更穩妥一些。

而從現實的層面來看，規範對中國境內外國人的管理，引進中國所需要的部分外國人，本來都無可厚非，但是如何引進、引進多少、如何管理，卻是關係重大，必須得有嚴格細緻且有效的針對性政策。畢竟，外國人不同於中國人，「永久居留外國人」也不同於中國人，這體現在種族、語言、宗教、文化、風俗等等各個方面，即使擁有中國國籍之後也難以融入中國的主流社會。如果數量增長到一定程度，在中國特定區域形成某種獨立運行的小圈子、小社會，對其進行管理就面臨着極大的困難。

中國境外很多國家如西方的法國、英國、德國從非洲、中東引進大量外國人後就正在承受着難以消化之痛。對於政策制定者而言，忽視大量引進外國人後的衍生性和長期性問題是不負責任的。事實上，中國目前也正在咀嚼這種苦果，最突出的例子在廣東省廣州市。

廣州市在外國人管理上最大的一個問題是不能確定本市究竟有多少外國人，特別是不能確定有多少「三非」(非法入境、非法居留、非法工作)外國人。

2007年，《廣州日報》一篇文章《廣州黑人「部落」全記錄》引述廣州社科院城市管理研究所所長黃石鼎的說法稱，「目前在廣州常住(6個月以上)的外國人數已達5萬，其中可統計的非洲人就有2萬多。但這個數據顯然不包括數量不詳的隱居群落。據統計，目前在廣州的黑人每年以30%~40%的速度遞增，有人估計總數已達20萬之巨。」

根據廣州市公安局2014年統計，當年1至8月，經廣州出入境的非裔人士共37萬人，在廣州常住登記約1.5萬人。當然，從廣州出入境和在廣州登記的數字，與真實數字都有一定差距。但是究竟有多少正在廣州？

在2008年後，廣州政府一度嚴控非洲人准入，使得非籍人士遷入數量有所減少，但是在2010年後，規模又開始大幅增長。如果按照每年30%至40%的增速，大體上2年至3年翻一番，那麼目前可能已達百萬以上。

2017年3月中國「兩會」期間，政協委員潘慶林的提案《建議國家從嚴從速全力以赴解決廣東省非洲黑人群居的問題》引起一陣輿論反響，他的提案表示，「到目前為止，中國大陸的非洲黑人非法移民已達70萬，若不採取法律法規嚴加控制，粗算預計到2030年可能達到1,500萬人，而25歲以下年輕人中黑人或黑黃混血人的比例可能將高達四分之一左右。」

2014年9月《重慶青年報》文章《廣州常住非裔人口或達30萬 被稱第三世界首都》提到，「坊間一直流傳着，廣州有30多萬的非裔人士。但對於這種說法，廣州公安部門一直拒絕回應。」

或許不是廣州公安無意告知，而是調查統計真實數字過於困難。

「他們一出機場就把護照和簽證就扔了，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黃石鼎介紹稱，一旦不夠幸運，被警察發現了，他們往往會託人向有護照、簽證的人租用證件。由於在中國人看來，他們長相差不多，而且語言又不同，在一番抵賴後往往能矇混過關。

另據媒體報道，非洲非法勞工針對警方管理想出了很多招數。他們一般白天不出來，有些外國人甚至能連續幾天把自己鎖在房間內，靠礦泉水和泡麵度日。即使出來，一見警察，撒腿就跑，他們與生俱來的體育天賦，往往管理人員無法應對。同時，他們也有自己一套獨特的信息傳播途徑，只有一個人發現警察在查證件，20分鐘內，這一消息會傳播給所有人。」

對在華外國人的管理的難點還在於中國官方，因為會涉及到外交、出入境、公安、司法等等十幾個部門。如果不再等閒視之，將其視為治國理政的重要議程，則需要中共中央層面的總體統籌，需要黨政機關的改革與領銜，還要有立法機構的法治框定。

如果對本國境內外國人的數量多少尚且做不到準確掌握，何談有效治理，又如何能夠保障本國公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