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記錄學童慘況 為山區爭取補助 林強:想結果好,要有智慧

撰文:慈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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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攝影師的林強多次去到藏區及彝區的學校,用相機記錄小朋友的日常生活。(受訪者提供)

甘孜、阿壩和涼山州地處川藏交界地帶,海拔高,是藏族、彝族等少數民族的聚居地。到了冬季,山上天寒地凍,聽說那裏的人無錢取暖,「作為一個攝影師,怎樣可以幫到他們?」林強於是背着睡袋離開暖春的成都,住到了海拔3700米、彼時氣溫還是零下的甘孜州爐霍縣宗塔鄉中心校,用相機記錄下室內外的低溫和小朋友們手上的凍瘡。

「這些地方冬天比北京都冷,同海拔的西藏、甘肅都有取暖費。」林強發現,山上的家長常常帶孩子到寺廟取暖,經過測量,他明白了原因:寺廟的牆比一般房屋要厚30厘米。這份有數字有相片的報告,林強交給了全國政協,後來財政部和教育部發出通知,令四川省為甘孜、阿壩、涼山州解決取暖問題。從第二年起,2500米海拔以上學校的30多萬學生,每年可拿到200元的燒炭取暖補貼。

因為取消村小,涼山州鹽源縣民族小學一個班級可多達40個人。(林強攝)

「這些也都是真相。」林強說,他也曾想拍攝災後重建,但總覺得對「拍漂亮的房子沒有靈感」,還是將有限精力集中在山區教育和脫貧。

在涼山州鹽源縣民族小學,4個孩子擠在同一張課桌上;美姑縣瓦西中心校,全校341名學生,只有男廁3格、女廁5格,有學生尿在褲子裏;普格縣初級中學,40多歲的夫妻二人沒有共同居所,下課後在走廊裏道聲再見,然後各自回到男女宿舍……2014年,林強自籌資金將他的涼山州見聞拍成紀錄片,得到省委書記王東明的關注;同年12月,林強的涼山州攝影和訪談刊在了機關媒體《人民政協報》上。

林強一直把攝影師當作自己的第一身份,他曾和《中國國家地理》簽約,在國內外獲獎,如今他因攝影獲得的獎杯辦公桌已快擺不下。(余俊亮攝)

「要好結果,要有很多智慧」

看過報道後,中央常委、政協主席俞正聲在報紙上直接寫下批示,讓時任四川省省長的魏宏跟進。2015年2月,四川召開會議,涼山教育得到了每年2.1億元的經費。

見面時,林強剛剛從涼山回來,美姑縣縣長為迎接他殺了一頭豬,雖然最開始恨林強曝光了自己的不作為,但後來烏紗帽沒掉,還得到一大筆經費。林強自稱是個唯結果論者,而「想要結果是好的,就要有很多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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