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海市》已落伍？《我姓石》抖音神曲正當紅！歐美網友搶著拍

刀郎以《聊齋志異》故事為背景創作的歌曲《羅剎海市》，由於歌詞晦澀隱喻，人人都能從中找到弦外之音，代入感極強，不只紅透內地，連台灣都不乏有人以此做文章，針砭時事。如今年輕世代流行的歌曲，取而代之的是無厘頭的抖音（TikTok）神曲《我姓石》，紅遍兩岸與歐美青年群體，不管能否理解歌詞，音樂一下舞蹈就能上身，見證了00後世代的音樂「速食」文化，以及新型態的商業文化全球化。

「我姓石，無論何時與你相識我都值；我姓石，紙筆寫字猶如駿馬在奔馳」。不管聽眾姓不姓石，也不管聽眾懂不懂中文，這首曲調簡單易記的《我姓石》，先在內地抖音創下五億以上的播放量，隨後流行到歐美世界，再「出口轉內銷」，傳播回到中文世界。

《我姓石》成為一個文化現象，既是一首神曲，也成為00後群體的一個網路「哏」。回溯其起源，其實是內地抖音博主「顧夕」發布的一系列「喊麥影片」，他以不同的中國姓氏創作了不同「喊麥影片」，台詞全為自創而且不重覆。每個影片台詞看似沒有邏輯性，但押韻上口，又多少帶入了中國家喻戶曉的歷史典故，例如《我姓曹》提到「曹，揮師有百萬」、「曹，風雲我獨占」，便能看到三國時期曹操的影子。

事實上，《我姓石》創作於2022年，歌詞不只有兩段，全文包括了：「我姓石，無論何時與你相識我都值。我姓石，紙筆寫字猶如駿馬在奔馳。我姓石，金榜神馳執筆在意落筆值。我姓石，高階遠視人如其名很無恥。石，不懼風飛沙。石，眾人把你誇。石，眾星守護她。石，人中才子佳。石，一路再前行。石，一生注定贏。石，風雨皆會平。石，揚帆再揚名。」歌詞意境讓人心領神會，姓石之人聽到或許尷尬又着迷。

網友稱這首《我姓石》被下了「東方洗腦魔法」，讓西方網友很快欲罷不能，以此創作了「左右卡點」的魔性舞蹈，火爆全網。隨後又紅回中文世界，舞蹈動作在「左右卡點」的基礎上豐富變化。

不少網友對於《我姓石》的爆紅感到莫名其妙，在網上詢問何以致此。其實它只是抖音等新型傳播形式創造的「速食」文化一個縮影，在此之前還有《我沒K》、《黑桃A》、誓言版《求佛》等歌曲，都是歌曲搭配舞蹈動作的旋風式流行。流行程度還下滲到幼兒園，小朋友們的「接頭神曲」從《孤勇者》到《我沒K》、《黑桃A》，一首接一首，不斷更新迭代。小孩們樂在其中，而師長們則憂心忡忡，深怕還不諳是非的幼童們，被大人創作的魔幻「神曲」給洗腦。

然而，不管是沉迷還是憂慮，《我姓石》等各種「抖音神曲」在短時間內推陳出新、火爆中外，已是新時代的一種文化特徵。抖音等商業APP，抹平了文化隔閡，以及政治經濟上的「逆全球化」，反而開創出了文化政治等級的新型「全球化」，如果要了解新生世代的思維方式，已經無法繞過這類的傳播模式和渠道。

非中文用戶看不懂《我姓石》的歌詞內容，但絲毫不影響抖音的文化輸出。同樣的，不懂越南文的中文用戶，也熱衷於越南歌手黃垂玲（Hoang Thuy Linh）的《一見鍾情》（See Tình），在抖音世界用中文的「叮叮噹噹」另類詮釋了藴藏於原歌曲之中的戀愛甜蜜感。

又如前述提到的《我沒K》，在抖音上被傳唱成「我沒K，我沒K，布魯biu，布魯biu。恐龍扛狼扛狼扛，恐龍扛狼扛狼扛。恐龍扛狼扛狼扛，恐龍扛狼扛狼扛」，許多成年人為此無腦又洗腦的旋律感到反感或厭煩，但琅琅上口正正是其火紅的原因。這首歌脱胎於鄭秀文的名曲《眉飛色舞》，抖音創作者「雲南權妹」在直播演唱時，由於記不住原曲的英文歌詞，透過擬聲化的方式硬是帶過，反而不分國界火過原唱。

完全可以預見，《我姓石》可能很快又會被下一首「抖音神曲」所取代。不過從中還是讓人看到了新興世代「全球化」的特色：洗腦、魔性、快速，「無邏輯」成為了另一種新的「邏輯」。好或不好、喜歡或討厭，在不同世代會得到截然不同的答案，但新興世代的流行文化體現了世界變化的腳步，也象徵着精神面貌的變遷，終究是人類在資本主義運作千變萬化中的因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