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履新　「被戰狼」風險揮之不去

7月17日，前駐突尼斯大使汪文斌履新，出任外交部第32任新聞發言人，接替改任駐聯合國副代表的耿爽。事隔不足半個月，外界焦點仍是猜測這位看來文質彬彬的外交官，會否一如華春瑩和趙立堅這兩位發言人般，因屢出金句而被戲稱為「戰狼」。

「戰狼」不「戰狼」都好，這講法本來就只是個新聞現象，意在嘲諷中國外交官經常語出驚人，甚至有時近乎失禮，言辭顯得很犀利很強硬，但又不是真的要空降敵陣「雖遠必誅」，結果弄得好像在拍攝《戰狼II》之類武打大片，然而拍戲表演就終歸只是拍戲表演。

「外部干預勢力更是別有用心」

雖然箇中批評並非全無道理，但過去幾年「戰狼」一說用得太多，可說是已淪為「逢中必反」的萬用標籤，失去原有意義，例如套用在汪文斌身上就顯然是生硬不合適。

2019年9月，突尼斯《新聞報》訪問汪文斌，並就香港示威活動詢問其看法，當時他表示：「（極端暴力分子）的目的是要癱瘓特區政府，進而奪取特區的管治權。外部干預勢力更是別有用心，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插手香港事務，搞亂香港，把香港作為搞亂中國的橋頭堡，遏制中國的發展。」

↓↓↓2019年7月1日，示威者衝擊立法會大樓。（【逃犯條例】7.1衝擊立法會　警首引「進入或逗留會議廳」拘三人）↓↓↓

汪文斌所言是北京的一貫講法，以暴力、「散播虛假言論」、「外部干預勢力」為主要原素，並據此列出事例：「打砸立法會，打傷多名員警，圍堵毆打無辜民眾，限制內地記者和旅客人身自由，舉著外國國旗招搖過市，污損中國國旗、國徽，甚至揚言『拉著大家一起死』。」

發言表態符合官方一貫框架

這一類講法已是官方既定框架，隨便打開任何一個駐外使領館的網站，都可以輕易找到類似的訪問或文章內容。讀者可以不同意其觀點，但始終官方講法有論點有論據，前因後果自有一套言之成理，若果一筆帶過稱之為「戰狼」，實在是無差別地扣帽子和攻擊所有中國外交官。

↓↓↓2019年11月28日晚上，港人發起於愛丁堡廣場舉行感恩節集會，感謝美國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鄭榕笛攝）↓↓↓

再看汪文斌履新後不久的發言，就新冠疫情批評美國，指其「用陰謀論去指責世衛組織或中國是不對的」，又表明新疆問題癥結「根本不是人權、宗教、民族」，「而是反暴力恐怖主義和反分裂」。就算回到十幾二十年前，任何一個中國外交官站上他的位置，都會回覆同一番話，當時都還未出現「戰狼」這說法。

「可能是美軍把疫情帶到了武漢」

趙立堅作為汪文斌的同事，就被視為「戰狼」代表之一，其近半年最出位的行徑是，以官方認證其發言人身份的Twitter帳戶，轉發了一段有關新冠肺炎的短片，其中截取美國疾控中心主任的一段話，進而解讀為「可能是美軍把疫情帶到了武漢」，並認為「美國欠我們一個解釋」。他的講法引起爭議，最後不了了之。

↓↓↓2019年反修例示威其間，721元朗事件和831太子站事件備受關注。↓↓↓

最簡單的看法是，隨著中美角力愈來愈激烈，言語上針鋒相對也愈來愈常見，美國國務卿就一度三句不離「武漢病毒」，總統特朗普也曾把「中國病毒」掛在嘴邊，華府去年更以「流氓政權」指稱中共，如此種種都是名副其實的「戰狼式」鬥嘴，而汪文斌身處如此形勢之下，赫然被寄予同等「厚望」。

中美「戰狼」不拋金句，雙邊關係仍是走下坡鬥下去，而即使天天拋金句做新聞材料，也不見得會霎時搞垮鬥而不破的格局。與其說「戰狼」是火上澆油的原因，不如說是外交大環境轉變的表徵；趙立堅、蓬佩奧至今仍以非典型作風搶得新聞版面，但長此下去，可能反而是汪文斌成為異數，獲論者創造出他這類外交官的獨有標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