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 Altman辭職變「羅生門」　Open AI危機或尚未結束？

ChatGPT開發商OpenAI開發商OpenAI行政總裁奧爾特曼（Sam Altman）上周末遭無預警開除後，共同創辦人兼主席布羅克曼（Greg Brockman）也跟着走人，二人一同加入微軟（Microsoft），事件至今持續發酵。最新的發展是，新任行政總裁希爾（Emmett Shear）試圖召開一次緊急全員會議遭全體拒絕參加，另外逾96%員工要求現任董事會辭職，稱他們「沒有能力」監督公司，並邀請奧爾特曼回歸，否則將集體跳槽隨他轉投微軟。如今，這間著名人工智能公司已深陷混亂與危機，它的未來和後續影響又會如何？

據美媒的消息指，全體約770名據美媒的消息指，全體約770名據美媒的消息指，全體約770名OpenAI員工中，至少有743人聯署一封公開信，稱「無法為那些缺乏能力、判斷力、不關心我們的使命和員工的人工作」，他們敦促董事局所有成員辭職。信中還指，微軟已經承諾會為所有OpenAI員工提供職位。

有份聯署的包括該公司聯合創始人兼首席科學家蘇茨克韋爾（Ilya Sutskever）於社交媒體X上說：「我很後悔自己參與了董事會的行動。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 OpenAl。我熱愛我們共同建立的一切，我將盡一切努力讓公司重新團結起來。」奧爾特曼其後也轉發了這條推文，並附上了三個紅色心形圖案，他也在X上表示：「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團結、堅定和專注。我們都將以某種方式共同努力，我感到非常興奮。」

此前，有傳聞指蘇茨克韋爾才是今次主導「政變」的人，許多分析表示其屢次強調的AI安全才是讓董事局罷免奧特曼的核心理由，他在社交媒體的立場變化，使得事件走向更加撲朔迷離。

危機管理專家拉邦斯基（Baruch Labunski）表示：「人工智能正在商業領域生根發芽，這是一個再糟糕不過的時刻了。希爾必須迅速採取行動，解決任何安全問題。他需要向員工表明他認同他們的價值觀。」另一危機管理專家鐘斯（Chris Jones）則指，「從危機管理和領導力的角度來看，OpenAI必須重新定位形勢，從兩個極端立場之間的二元選擇轉變為根植於公司核心價值觀的共同立場。」

「保守派」與「激進派」的「宮鬥」？

作為全球估值最高的人工智能科技公司之一，OpenAI忽然間發生這種「宮廷內鬥」般事件頗耐人尋味，同時還讓人疑惑為何公司創始人這麼容易被撤職？這當中是否與其最大金主的微軟有關？

事實上，奧爾特曼和布羅克曼被踢出局實與OpenAI的董事局結構息息相關。在二人擔任行政總裁和主席期間，他倆與蘇茨克韋爾以及3名與OpenAI沒有業務關係的獨立董事共同組成了董事局。據蘇茨克韋爾在員工大會上的發言，他似乎是這次支持迫使兩人下台的幕後推手之一，而另外3位獨立董事也明顯在事件中投下贊成票，使得奧爾特曼和布羅克曼最終以「4比2」的票數被迫下台。

彭博社估計，在公司取得巨大發展的時候董事局採取迫宮行動的原因，或與OpenAI內部的「保守派」和「激進派」之爭有關。據稱，奧爾特曼和布羅克曼兩人均對人工智能的發展持積極態度，甚至上周宣布推出GPT-5。然而，蘇茨克韋爾和3名獨立董事在內的「保守派」卻擔心人工智能發展速度過快，一旦其在某些領域展現出超越人類的能力，有可能對人類造成危害。

另一方面，微軟行政總裁納德拉（Satya Nadella）於20日宣布，奧爾特曼和布羅克曼將加入微軟，協助領導他們的人工智能研究團隊。這自然引起了外界的猜測，認為微軟與這一事件有着非常密切的關係。不過，分析認為儘管微軟是OpenAI的最大金主，但他們在董事局內並沒有席位，也無法獲得公司的內部資源，故事件應與他們無關。更何況，微軟未來仍將向OpenAI注資200億美元，故拆散OpenAI對微軟的幫助並不大。

或拖累整個行業的發展……

誠然，奧爾特曼的去留無疑備受各界關注。這位科技界「風頭躉」最近完成了一次全球巡演，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法國總統馬克龍（Emmanuel Macron）等皆爭相與他會面。本月初，他於OpenAI的開發者日上發佈了一套新的人工智慧工具，更引起了外界將其與蘋果創辦人喬布斯（Steve Jobs）的比較，後者於1985年亦曾被趕離其一手創辦的公司。外界認為奧爾特曼和布羅克曼的離職，如像佩吉（Larry Page）和布林（Sergey Brin）早年被趕出Google一樣嚴重。

首先，奧爾特曼的下台，對OpenAI最直接的影響就是造成混亂。雖說從一開始這間公司就一直存在試圖快速推出產品與放慢開發速度以確保產品安全之間的矛盾，這也使得部份前團隊成員離開另創人工智能安全初創公司Anthropic的原因。但除了他和布羅克曼外，現時還有3名高級工程師離職，而且考慮到事件或涉行業發展的分歧，不排除有更多的員工日後有可能相繼離職，造成更深遠的影響。

其次，這可能造成該公司財務上的影響。今年8月，OpenAI的一位前投資者曾說，奧爾特曼是這間人工智能公司「唯一不可替代的人」，因他擁有一流的招聘和籌集資金能力。

目前來看，奧爾特曼的去留對整個行業的影響還不太清楚。他的離開或許會使得OpenAI的先發優勢不再，有可能讓其競爭對手迎頭趕上；而利用該公司的技術和產品的公司則有可能會採取觀望態度，短期內或不會與其「走得太近」，從而拖慢該公司的發展。

不過，假如奧爾特曼的離開真的與人工智能安全性的分歧有關，那就意味行業內部對相關技術的發展和走向仍存重大的差異。有人工智能安全業內人士認為，OpenAI當前的危機或許表明，整個行業正在出現更廣泛的裂痕。一方面，部份人相信，不加控制的進步有朝一日可能會給人類帶來災難，另一方面，其他人則認為這些人的想法荒唐可笑，轉移了人們對經濟動盪、有害偏見和濫用等任何技術革命的現實風險的注意力。

今年以來，世界各地正在見證OpenAI等公司利用人工智能所帶來的重大轉變，從撰寫電郵、搜索資料、到歸納會議摘要等無所不包，為職場、學校、戰場等多個領域帶來翻天覆地的影響。若果OpenAI的危機進一步蔓延至更廣泛的人工智能行業，相關科技的發展步伐將難免整體放緩，延遲當前「範式轉移」般的發展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