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鼠、水貂、白尾鹿：新冠病毒在哪些動物間傳播？

香港爆出疑似「倉鼠傳人」的新冠病例後，政府下達撲殺2000多隻倉鼠的命令。儘管這此病例中，病毒是否經過倉鼠傳染給人仍未有定案，但當局出於謹慎考慮而採取大規模撲殺行動。全球來看，這並非出於動物「播毒」的憂慮而進行捕殺的先例，但圍繞動物身上攜帶的新冠病毒究竟給人類造成多大威脅，仍有許多未知。

就在近日，南非比勒陀利亞大學（University of Pretoria）的研究者發現，該國一間動物園內確診新冠肺炎的獅子和美洲豹，可能是被動物園的管理員傳染。據該校病毒學教授Marietjie Venter，資料顯示，幾隻獅子發病時，病毒正在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之間傳播，其中一隻獅子出現肺炎，另外兩隻則症狀稍輕。

研究者認為，一旦病毒在動物聚集區傳播開，可能會導致新變種的出現，繼而傳播給人類，因此建議動物園內參觀者應佩戴口罩、與動物保持距離，從而降低這一風險。

全球有多少動物「確診新冠」？

截至去年12月底，世界動物衛生組織（OIE）共收到各國報告的625宗動物確診案例，涉及37個國家、和17個物種。然而，較關鍵的牲畜類動物（livestock）暫時倖免。

經過一年半的研究後，美國農業研究局（ARS）的專家得出結論指，絕大多數的畜牧動物都不會傳播新冠病毒。項目負責人Cyril Gay表示：「ARS的研究提供了清楚地科學證據，雞蛋，活的家禽、牛、豬，以及節肢動物（蚊子、虱子、蒼蠅），都不能複製病毒並成為人們的感染源。」

野生動物之間的整體傳播情況目前因數據和資料不足而難以了解， ARS有研究發現，野生白尾鹿（white tailed deer）格外易受感染。根據ARS科學家去年8月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 》（PNAS）上發表的一篇論文，美國四個州發現40%野生白尾鹿感染病毒。白尾鹿為北美洲最常見的鹿種，有統計顯示僅美國境內就有約3,000萬隻白尾鹿。Gay表示：「有趣的是，鹿沒有生病，但牠們很快將病毒傳播給其他鹿。」

動物傳人可能性較低

在美國農業部（USDA）提供給《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一份聲明中，他們表示「動物傳播SARS-CoV-2病毒給人類的風險低」。本周二，世界衛生組織的專家亦應和了這一觀點：「我們知道有許多物種可以感染Sars-CoV-2。有可能出現反向人畜共患病，即從人類回到動物身上，然後動物有可能再次感染人類。這種風險仍然很低。」——世衛組織一名新冠相關負責人Maria Van Kerkhove這樣表示。

到目前為止，只有水貂坐實了「播毒」的嫌疑，前年丹麥水貂養殖場出現的疫情更引發政府採取了至今最大規模的動物撲殺行動。

丹麥政府官方研究機構​斯塔滕斯研究所（Statens Serum Institut）發現，新冠病毒在水貂體內發生變異，且變種會削弱人體形成抗體的能力，因此一度引發疫苗有效性受到影響的憂慮，丹麥政府因此敲響警鐘。在出現感染的水貂農場，政府發現5宗水貂確診案例，農場裏12名工人受感染，傳染源頭來自水貂。政府隨後撲殺境內所有水貂（共計1,500萬隻），並禁止為水貂配種直至上個月 。

為動物接種疫苗？

儘管風險較低，但美國的動物園們還是為安全起見而開始為園區動物注射新冠疫苗。去年10月，美國動物園獸醫協會、歐洲動物園和野生動物獸醫協會舉辦年度會議上，與會專家們就討論了動物園疫苗接種、及大型貓科動物感染的議題。來自美國的動物健康企業碩騰生技（Zoetis）去年捐贈超過11,000劑針對SARS-CoV-2的實驗性疫苗，提供給美國27個州的近70個動物園，以及一些動物保護站、庇護所、學術機構等做應急使用。

該疫苗適用於100多個哺乳動物物種，最初開發工作和研究已在狗和貓身上完成。據Zoetis公司，在初步研究中，該疫苗被證明是安全的，並具有合理的預期療效。

隨着水貂的新冠感染率的增加，同一疫苗的開發工作也轉向了水貂。美國農業部和各州獸醫授權該疫苗在個案的基礎上進行實驗性使用。該疫苗已在一些水貂養殖場使用，以獲得美國農業部有條件批准所需的安全和療效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