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布羅陀之爭】西班牙借英國脫歐發難 只為7平方公里彈丸地?

撰文:成依華 許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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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踏入脫歐前的最後階段,歐盟周日(25日)將舉行特別峰會,各成員國齊集商討及簽署英國脫歐協議。但西班牙卻在這關鍵時候跳出來,再把直布羅陀議題放上枱面,威脅英國與歐盟若不釐清直布羅陀的前景問題,便會杯葛協議。
馬德里政府為何如此在意直布羅陀?這個英屬領土僅7平方公里,地理位置卻在西班牙鼻尖上,馬德里政府恨不得把它搶回來,如今借脫歐協議大搞分化,意圖把這個彈丸之地「脫離」英國,奈何直布羅陀居民多年來都樂於做英國海外公民,西班牙的美夢恐怕難以成真。

西班牙在關鍵時候發難

在歐盟特別脫歐峰會前夕,西班牙趁機向英國發難,不是因為什麼貿易問題,而是英屬直布羅陀的未來問題。

西班牙首相桑切斯(Pedro Sanchez)威脅稱,若果英國脫歐協議仍像現時一樣,在有關直布羅陀方面沒有說清楚的話,西班牙便會投下反對票。他更明言「在過去3天裏,沒有一份文件說出我們重視的事,就是直布羅陀不是英國的一部分。」

西班牙外長博雷利(Josep Borrell)也列出馬德里政府的要求,就是在脫歐協議中寫明英國和歐盟將來的貿易或安全協議都不會適用於直布羅陀。

直布羅陀之爭:西班牙首相桑切斯明言「直布羅陀不是英國一部分」,要脅對脫歐協議投下反對票。(路透社)

文翠珊:直布羅陀是英國領土

直布羅陀是英國的海外領土之一,2019年3月將跟隨英國脫歐。若然英國未來的貿易或安全協議,不會適用於直布羅陀,無異於把直布羅陀「分離」出去,英國又怎會願意?

英國首相府發言人便反擊,指脫歐協議適用於直布羅陀,在未來的討論中,也會繼續把直布羅陀視為英國的一部分,如同其他海外領土。

直布羅陀之爭:英國首相文翠珊透過發言人表明,直布羅陀是英國一部分。(路透社)

每天逾萬西班牙人到直布羅陀

西班牙如此在意直布羅陀,包括一些實際考量,例如是居民流動與打擊罪案。

在居民流動方面,直布羅陀北接西班牙,兩地人員流動頻繁,每天超過1.3萬西班牙公民到直布羅陀工作。直布羅陀2019年跟隨英國脫歐後,西班牙人也關注未來能否自由進出直布羅陀,以及他們在當地工作的權益問題。

至於打擊罪案方面,直布羅陀的稅率一直遠低於鬥牛國,貨品物價也較西班牙便宜,經常有走私猖獗問題。直布羅陀在脫歐後如何與馬德里政府合作,雙方可以共享什麼資訊,也會影響西班牙。

直布羅陀之爭:「直布羅陀巨巖」是當地最具代表的地貌,故此當地也有「The Rock」之稱。(視覺中國)

西班牙想「搶」直布羅陀

但西班牙的更大目標是「搶」直布羅陀,這個7平方公里的彈丸之地,只有像香港的油尖旺區般大小,但正正位於西班牙伊比利半島(Iberian Peninsula)南端,引來英國及西班牙長年為它的主權爭拗。

直布羅陀緊鄰西班牙,地理位置也具有戰略優勢,西班牙一直希望搶回這個小城市。

直布羅陀雖然面積細小,但地理位置優越,既擁有港口又面向直布羅陀海峽,坐享戰略優勢。它本來屬於西班牙,但是18世紀被英國攻佔,西班牙無奈把直布羅陀割讓予英國,但之後一直聲稱擁有其主權。

在英國這次脫歐過程中,西班牙還不趁機發難,分化英國與直布羅陀?

直布羅陀無意「回歸」

但可惜的是,直布羅陀向來對西班牙甚為抗拒。它傾向保留英國屬地的身份,當地現今是英語主導社會,年輕一代已甚少說西班牙語或本土方言。當地2002年的公投,更以98.97%高票否決與西班牙共享主權。

2016年英國的脫歐公投,96%的直布羅陀人雖然投票反對脫歐,但他們仍然希望當地繼續是英國的一部分,不想為了留歐而脫英。

在這次西班牙首相桑切斯的表態後,直布羅陀首席部長皮爾卡多(Fabian Picardo)便率先衝出來批評他,斥馬德里政府在最後一刻使出這種從中作梗的戰術,是想阻撓英國的脫歐協議,大有罵西班牙居心叵測之意。故此就算西班牙出盡法寶想搶回直布羅陀,只怕也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直布羅陀:小如35個維園 兵家必爭之地

直布羅陀距離香港10,912公里外,它是英國海外領土之一,也是最小的一個。

它佔地670公頃,約35個香港維多利亞公園大小,人口僅3.2萬,包括直布羅陀人,以及一些常駐當地的英國人如英軍家眷。它是全球發放博彩牌照的主要國家之一,其網上博彩業發達,此外就是作為歐洲的歐盟離岸金融中心。

1704年,英國在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期間攻佔直布羅陀,1713年《烏得勒支和約》(Treaty of Utrecht)中西班牙正式將直布羅陀割讓予英國,自此,英國一直派出總督統治直布羅陀。英國在1830年正式宣布它為其殖民地,而行政事務由直布羅陀首席部長率領政府處理。

西班牙雖一直聲稱擁有直布羅陀主權,但當地民眾大多否認。西班牙經濟不景,當地所有政黨都反對將主權交還西班牙,並認為當地未來應由民眾決定。

英國及西班牙在1984年開始就直有羅陀的前途問題進行會談,2002年,直布羅陀全民公投,98.97%否決與西班牙共享主權。

直布羅陀海峽是地中海與大西洋的唯一通道,也是大西洋進入地中海的咽喉,是兵家必爭之地。與此同時,當地對區內經濟也很重要,有為不少西班牙人提供工作機會,時任西班牙外長的達斯蒂斯(Alfonso Dastis)也承諾,要繼續維持兩地邊境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