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毒3專訪︱邱禮濤產量近80部自言幸運 「工作同時創作無怨言」

撰文:莫匡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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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集劉青雲、郭富城、古天樂三大影帝主演的香港警匪動作電影《掃毒3:人在天涯》,已於7月27日上映,更於短短數日內衝破570萬票房,成為近日港產片話題之作。電影延續兩部前作的緝毒題材,由曾執導《掃毒2:天地對決》、資深而多產的導演邱禮濤執導。邱禮濤導演近日為新作接受《香港01》專訪,分享拍攝《掃毒3:人在天涯》以外,亦談及過去多部題材與風格差異甚大的作品。

掃毒3|導演邱禮濤從不介意戲名 「有人話《黑白道》Cheap」

《掃毒3:人在天涯》導演邱禮濤,接受《香港01》專訪,分享數十年的拍攝心得與作品。(陳順禎 攝)
雲集劉青雲、郭富城、古天樂三大影帝主演的電影《掃毒3:人在天涯》,已於7月27日上映。(《掃毒3:人在天涯》電影海報)

現年62歲的邱禮濤,自1987年起成為導演,已拍攝近80部電影,產量之多冠絕同儕。對於以導演為職業,不斷以電影為媒介進行創作,邱禮濤表示導演同時是工作、亦是創作:「不會是純工作成份,但說沒有工作成份也非事實!有工作成份的意思,是每日我知道要拍多少個小時、知道自己正在花錢進行拍攝、亦是在收取工資進行拍攝。但幸運地我非常喜歡自己的工作,工作同時可以創作、能夠表達自己,已經毫無怨言!」但同時他亦笑指從來沒有拍攝一部完全為自己的電影:「拍一部言志電影,說實在我未遇過這個機會!完全打工心態去拍一部電影,我亦未試過!即使因為某種原因,接到一部自己知道不會喜歡的電影,過程中都會奢望自己可以拍得好,否則日子會很難熬過!」

邱禮濤導演對自己作為導演的工作,能夠賺錢的同時透過創作表達自己,自言非常幸運、毫無怨言。(陳順禎 攝)

談及與自己性情、風格、喜好最接近的作品,邱禮濤立時便回答:「《葉問:終極一戰》!《雛妓》!我覺得接近我,又或者說相對制肘不多。葉問會相對多,因為始終是合拍片,譬如六七暴動不能拍,但其實有些部分拍了,審查亦通過了。《雛妓》就比較自由,因為題目上已經沒有內地市場嘛!所以就真的比較自由,沒甚麼想拍的沒有拍到。」至於《雛妓》選上阿Sa蔡卓妍擔任女主角,邱禮濤笑言有拿捏過尺度:「阿Sa暴露與否經過深思熟慮,如果的真要露,就不會找阿Sa去演!但她已經做得好大膽!」

邱禮濤表示《葉問:終極一戰》是其中一部他認為與自己性情、風格、喜好最接近的作品。(《葉問:終極一戰》電影劇照)
另一部邱禮濤認為與自己性情、風格、喜好接近的電影,則是《雛妓》。(《雛妓》電影劇照)

在數十年的電影生涯中,不少影迷對邱禮濤早年的作品印象極為難忘,包括由黃秋生主演的《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及《伊波拉病毒》,被譽為「Cult片」(邪典電影)的代表,被許多觀眾奉為聖典之一,更會多次翻看,邱禮濤笑指自己已經多年沒有翻看:「這兩部有超過十至十五年沒有翻看過,老實說當日也想不到電影會被談論這麼多年。有時自己也會想,我都拍到今時今日,人們都尚在談論我三十年前的電影,是否我這三十年拍攝的電影都不值一提呢?好像腦海中沒有一部戲超越到這兩部。」

邱禮濤導演笑指自己不明白為何觀眾至今仍在談論他三十年前的作品《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以及《伊波拉病毒》。(陳順禎 攝)

邱禮濤笑指當年拍攝《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時,自己尚算年輕,對電影的認識與理解遠不如今日:「鬼識咩我嗰陣時!以為咁樣會賣座!」他更笑指當時作品不被看好:「當日電影未上映,大家以為會X街!因為戲名叫《八仙飯店》,當日未有『人肉叉燒包』,宣傳發行指觀眾會以為是古裝片,說好像《龍門客棧》!」

《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上映前,未有「人肉叉燒包」的副題,邱禮濤笑言發行指觀眾會誤以為是古裝片,與《龍門客棧》為一類。(《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電影海報)

對於當日拍攝的血腥暴力風格,邱禮濤導演表示幾乎憑直覺進行拍攝:「沒有多想,覺得應該這樣做便去拍!例如觀眾常說,殺盡八仙飯店全家的一段,你試想,當時我坐在拍攝取景地裡,如果我是那個人,我要殺盡這班人,有甚麼凶器呢?可以怎樣做呢?我只是純粹用一個寫實合理的思維,我不知道出來的效果會如何。」

邱禮濤表示,當時坐在拍攝場景中,幾乎憑直覺拍攝,想像自己如果是男主角,會用甚麼凶器殺盡飯店全家。(《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電影劇照)

去年上映的賣座作品《正義迴廊》,令觀眾再度對奇案電影產生興趣,邱禮濤自言並非奇案迷,但對奇案亦感興趣。若然再拍攝奇案電影,邱導表示:「可以選擇的話我會選(時間)遠一點的案件!有時太接近,可能自己也未看清楚。《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如果是今天都未必會拍,因為案件太近,八十年代的案件,我九二年便拍攝、九三年上映,實在太近。」

邱禮濤導演表示拍攝奇案電影會選材年代久遠的奇案,《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或許至今仍不會拍攝。(陳順禎 攝)

邱禮濤的鏡頭下拍攝過的人物角色眾多,談及拍攝歹人的心境,邱導表示:「如果說《伊波拉病毒》,電影的視點是阿雞,對我來說,我拍過很多衰人、拍過X街,不代表我會認同這個人,我是呈現給觀眾看。不代表會認同他。」

邱禮濤導演表示自己拍過很多有如《伊波拉病毒》主角阿雞一樣的衰人,但不代表自己會對角色感到認同,作用只是呈現給觀眾。(《伊波拉病毒》電影劇照)

他續以美國神級導演馬田史高西斯(Martin Scorsese)為例:「當日馬田史高西斯不想拍《狂牛》(Raging Bull),是羅拔迪尼路(Robert De Niro)想演這個角色,所以帶着劇本去找他,請他拍這部電影。馬田史高西斯當時說『呢個係X人嚟喎!我做咩要拍個X人呢?』羅拔迪尼路就跟馬田史高西斯說『你呢輪冇嘢撈,你又冇嘢做、喺到坐,你都要開飯嘛!拍啦!』最後這部電影大家也覺得好看。」

馬田史高西斯是美國神級導演,產量豐富之餘,每部電影的質素均極高。(Getty Images)
《狂牛》(Raging Bull)由導演馬田史高西斯執導,改編自拳王Jake LaMotta的回憶錄,是一部1980年的經典拳擊片。(《狂牛》電影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