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死時四十四︱修改群戲要現場飛紙仔　編劇江皓昕：簡直係捉蟲

香港黑色喜劇《死屍死時四十四》日前正式上映。電影為《正義迴廊》導演何爵天第二部執導的劇情長片，並由毛舜筠、鄭中基、MIRROR成員Edan呂爵安、阿Jer柳應廷、楊偉倫、黃又南、余香凝及李尚正等主演。早前《死屍死時四十四》演員李尚正及編劇江皓昕接受《香港01》專訪，大談電影故事的起源、與導演何爵天拍攝期間的合作點滴，以及編劇在《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裡與陳果導演的合作。

作為《正義迴廊》導演何爵天的第二部劇情長片，《死屍死時四十四》與前作一樣為一部以群戲為主的電影，編劇江皓昕接受專訪時提到劇本由2019年3月起構思，與監製Amy（錢小蕙）一同開發，直到2021年時請何爵天加入。江皓昕指出與擅長拍攝群戲的何爵天合作，可算是一場美麗的意外：「我哋嗰時冇人睇過《正義迴廊》，雖然佢已經拍完，但係未剪完、我哋都唔知佢拍咗呢套戲。可能我本身鍾意寫群戲，以為自己鍾意寫啦、但其實原來唔係，所有嘢都係偶然嘅。」

江皓昕進一步表示，群戲亦是自己熱愛的類型之一：「我鍾意睇啲故仔係一班雜牌軍去做一啲好戇居嘅任務，中間發生咗一啲更戇居嘅事，但最尾好睇喎！其實講嚟講去都係《回魂夜》啦！」但處理群戲，不論在劇本與拍攝上均具有一定難度，阿昕續指：「我作為一個創作人就好鍾意嘅，但係作為落到場嘅編劇，就發覺自己簡直係『捉蟲』喇！好大挑戰性啦！猶其係Amy搵到一個咁好嘅Cast返嚟，個個都係超級聰明嘅人，每一個人都好有睇法。我每次去到現場，猶其是阿卵（楊偉倫）啦，就會捉住講，另一個演員睇到、又有佢嘅睇法，咁我改一個就牽一髮動全身。」

編劇臨場應變「飛紙仔」

提到憑《正義迴廊》提名第4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的演員楊偉倫，江皓昕表示對方在戲劇的認真為《死屍死時四十四》增色不少：「其實係傾向改演繹上嘅角度，阿卵因為對演戲非常有要求，佢會比較多睇法，我亦都學到好多嘢。因為佢哋APA（演藝學院）裡面接受Classical Training（傳統訓練），出嚟對戲劇應該係點、定位應該點，我就照住去修改一個版本。」他亦表示阿卵的意見並非集中在自己的角色身上：「佢喺現場有少少似一個Acting Coach，因為佢識阿天，所以其實中間有個化學作用喺到，佢就會以一個演員出發去畀意見。咁作為編劇就會喺現場改，出現一個俗稱『飛紙仔』嘅情況。」

「飛紙仔」對觀眾而言有如電影版的「都市傳說」，作為入行近十年的編劇，江皓昕分享指：「我哋呢代編劇，所謂『飛紙仔』嘅情況其實唔算接觸得太多。九十、二千年代初嗰一代編劇，例如Sunny Chan（陳詠燊）、《毒舌大狀》嘅吳煒倫佢哋，再早係韋家輝嗰啲先會知道咩叫『飛紙仔』。銀河映像佢哋有所謂嘅『飛大綱』、『飛分場』或者『飛劇本』，佢哋會『飛大綱』，咁先係真正嘅『飛紙仔』！」

當《紅Van》原著作者遇上電影

在《死屍死時四十四》前，江皓昕最為觀眾熟知的作品，或許是《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下稱《紅Van》。作為原著小說作者Mr. Pizza，阿昕提到與陳果導演合作的緣起：「我寫完小說啦，佢哋話要拍，有幾個導演有興趣、可以揀。咁我見到有陳果！以前讀電影，有一年嘅論文就係寫陳果，覺得佢嘅《香港製造》好勁，咁所以即刻『𦧲飯應』啦！咁阿果係一個獨立導演、性格亦都非常獨立！所以同佢寫劇本，係寫咗自己想要寫嘅嘢先，我寫咗一兩稿，再交畀佢改頭換面變成而家嘅版本。」

江皓昕坦言《紅Van》的電影，成果與原初的想法存在距離，但陳果導演的處理亦具有一定啟發性。江皓昕表示：「其實類型上已經有少少唔同，小說其實係好驚慄、懸疑嘅類型，類似史提芬．京（Stephen King）嗰種，冇咁多喜劇元素喺裡面，之後阿果認為喺香港拍呢個世界出嚟未必有好多人相信，喺咁緊絀嘅資源裡面亦都好難做到想像嘅效果，所以就將陳果嘅視角，一啲政治、草根嘅元素放入去呢個世界。」

曾參演《紅Van》的李尚正聽畢笑指：「我記得佢嗰時係唔覺得好嘅，好明顯、直情係黑面嘅！」阿昕亦笑指：「我不嬲都黑面啦！但係而家諗返先覺得學到嘢。」續指：「同埋阿果係一個好值得尊重嘅導演，唔係咁多導演，仲要去到佢呢個年紀、級數，係仲會攞住部機衝出去拍嘅，佢對電影嘅熱誠係好值得尊敬嘅！」